林砚定了定神,抬脚迈进正院,一进屋就看到贾敏坐在榻上绣着小衣裳。
“砚儿来了,”贾敏放下针线,脸上带着笑意,“坐,今儿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想进书院读书吗?王步青王大儒要来扬州安定书院,老爷与王大儒相识,若你想拜王大儒为师,这些日子需好好准备。”
林砚心下一松,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面上不露声色:“回母亲,儿子自然是想拜大儒为师的。只是儿子愚钝,有许多问题想向父亲请教。”
“你父亲这几日忙得很,”贾敏轻叹一声,从桌上拿起一个青瓷小罐,“正巧,你二舅舅从京中托人捎来些新茶,说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我想着你父亲爱茶,便替我送去吧。只是别让他多饮,晚膳前喝多了茶,夜里又该睡不踏实了。”
林砚上前接过茶罐。
贾敏的目光落到他脸上,忽然问:“砚儿,你面色怎会如此疲倦,可是昨夜没睡好?”
“昨夜温书睡的晚了些,”林砚垂眸,不想解释太多。
“读书要紧,身子更要紧,”贾敏语气温软,“你如今是林家的长子,也是我的孩子,母亲盼你出息,更盼你康健,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炖一盅莲子羹送去。”
这话说的温暖又诚恳,林砚抬头看去,贾敏眼中的关切不似作伪。他忽然想起那八珍丸,喉咙发紧。
倘若贾敏知道那八珍丸有毒,倘若她知道这毒来自她十分信任的娘家……
“母亲,”林砚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儿子方才去书房寻父亲,见书架上放着一个小药瓶,父亲是有什么隐疾吗?”
贾敏笑了,“并非是有什么隐疾,只是你父亲公务繁忙,身子虚软,时常精力不济,大夫说要温补。”
“这药叫八珍丸,方子还是你外祖母在京中找名医配的,药材难得,炮制也讲究,外头配不出来,只能每月托人从京中捎来。”
她说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你父亲起初嫌麻烦,不肯按时服用,是我盯着,他才肯听话。”
“这药…是母亲亲自照看的吗?”林砚问的小心。
“倒也不是,”贾敏摇头,“之前我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些琐事都是交给珊瑚打理。她心细,这些事情从未出过差错。”
珊瑚。
林砚心中一动,面上却只点头:“母亲身边的人,自然是妥当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林砚抱着茶罐告退。走出正院时,余光扫到一个人,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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