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小夜灯下,贺越淮低头处理实在无法推掉的公务,还有爷爷打来的无数未接电话。
在他看屏幕的时候,一个电话也刚好打来。
他站起身,离远一点才接起,声音刻意压低,用德语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贺先生,您提交的个人资料已经进入最终阶段,您预约安乐死的时间是两年后,本次是来进行再一次确认。”
对面停顿两秒,郑重询问:“贺先生,您是否仍然坚持您的选择?”
往常的无数个确认电话,他都没有迟疑直接回答了是。
可是这一次,贺越淮却沉默了。
他看向了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皱眉抓着枕头边的玉惜。
他的……妻子。
这个称呼似乎让他和这个糟糕的、没有锚点的世界产生了一丝联系。
电话对面听懂了他的迟疑,确认:“若您想要撤销申请,我们可以随时为你撤销。”
良久以后,贺越淮才说:“暂时不撤销,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室内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挂断电话以后重新回到床边。
分辨不清沉默了多久。
长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贺越淮偶尔抬眼看玉惜一眼,冷漠的眼底多了几分外露的偏执。
……
随着深夜降临,那盏温馨的小夜灯也关闭了。
玉惜睡觉一向不安稳,在讨厌的孤独来袭以后更容易做噩梦。
这个世界什么也看不见,导致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她讨厌会变的爱,什么永远,全是假的……
就连父母哥哥也不会把她当做最重要的人,说着会永远爱她的那些人也是,全都变了,全都在说谎,全都为了其他人可以伤害她。
成为任务者以前,她被独自关在了阴冷的魔窟里三千年。
就因为轻信了那些人会变的爱,她得到了最惨痛的代价。
“冷,痛,好黑……”
玉惜把脸埋在枕头里,眼泪随着啜泣流淌。
其实那些都过去了,她没那么怕,但是,做了噩梦,顺势利用自己的脆弱,也是菟丝花的生存手段。
她和阿浔不一样,阿浔是演技派,而她是体验派,她内核不稳、敏感疯狂,爱和恨同样浓烈,最擅长一分难过演成十分。
这一切都是为了缠紧菟丝花的猎物。
半梦半醒间,玉惜听到了贺越淮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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