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心里嘀咕着,嘴上很老实:“仅仅是昏迷,还没有到……到要死掉的程度。”
话音落下。
就听见宿荷衣了然地哦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染血的帕子,男人漫不经心:
“叫我一个病弱之人给他瞧病,我还以为他快要死了呢。你瞧,我躺在这里,连走两步路都觉得累,你觉得我过去给他瞧病,会不会死在他前面?”
侍从不敢说话。
他真的觉得三公子身上一股子淡淡的怨气,说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很刻薄。
他知道,虽然三公子很柔弱,但完全没有病弱到这样的程度,他只是不想给人看病而已——
三公子的脾气真的很古怪。
大约是因为年幼时被人掳走,此后一直流落在外,直到前几年才被找回来,所以三公子对府中人事并不热络,甚至是有些懒怠的。
他深居简出,很少见人,也很少给人瞧病。
但说来也奇怪。
前些年,刚被找回来的时候,公子让侍从们去大肆寻找过一条蛇,或是鲛、鱼。只要带鳞片的生物,公子都要捞回来看看,不过要求很多,要成精了的能变出人身的那种,鳞片还要银蓝色的。
但哪儿有这种生物?
所以最后公子也不找了。
不过,宿荷衣盛名在外,许多人想找他瞧病,吃了闭门羹后百般钻研,也不知道从哪得知前些年他找过银蓝色鳞片的动物,于是便陆续有人带着银蓝色的鳞片登门。
宿荷衣倒还真会见一见。
不过,这些鳞片都不太像宿荷衣手中的那一片。
稍微像一些的,宿荷衣会顺便给瞧瞧病,不像的,就直接打发走。
这是唯一能见到宿荷衣的法子。
侍从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他又瞥了眼宿荷衣手中那片银蓝色的鳞。
……难不成这鳞片的主人曾救过三公子的命吗?
*
最后一点夕阳要散去的时候,
姜灵将鳞片递给了护卫头子,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了渔网。
她赶紧弯下身,小心翼翼把渔网抖开,然后将里面奄奄一息的活物们放回了水中。
动作间,露出一截手腕。
手腕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痕,像破了皮的伤口,不过没流血。
郁翎在她身边。
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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