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顾学子,莫听他胡言!唯有穷经皓首,探究天地至理,方是学问正道!老夫才……”
眼看两位先生又要当众争执起来,宁王笑着出声打断:“好了好了,今日是为青云准备的接风宴,可不是你二人的演武场。”
他目光转向顾青云,温声道:“青云,你也看到了,这两个老家伙,皆爱才心切,都想收你入门。本王且问你,你于经算、兵法等艺,更心仪何处?可愿拜入哪位先生门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旁的杜先生竟也挤了过来,急声道:“等等!院长!若论经世致用,老夫或不及徐兄;论排兵布阵,更不及黎教习。然则,文史之道,乃一切学问之根基!顾学子既能造出此等惠泽文脉之物,必是深谙传承之重之人!拜入老夫门下,精研史鉴文章,方不负此才!老夫也要收徒!”
三位先生,皆是在世俊杰,竟同时欲争一徒!此情此景,在寒山书院可谓前所未有。
席间众学子看得目瞪口呆,心情复杂难言。羡慕、钦佩、诧异兼而有之,当然,其中也不可避免地掺杂了更深的酸涩与不甘。
他们之中,有人出身寒微,三更灯火五更鸡,靠着凿壁偷光般的刻苦,才换来今日一身青衫。有人虽家世尚可,却也在这书院严格的考课中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跌出甲班,辜负家族期望。
寒窗苦读十数载,其中艰辛,唯有自知。
可顾青云呢?他仿佛凭空出现,仅凭一方“纸”,一次算学比试,一次巧辩,便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宁王的青睐、先生的争抢、同窗的瞩目,甚至可能还有他们不敢想象的锦绣前程。
这世道,似乎从不公平。有些人拼尽全力奔跑的终点,或许还不及另一些人的起点。
白钰看着被三位先生围在中间的顾青云,心中那点不甘与嫉妒再次翻腾起来。他忍不住侧身,低声问坐在身旁一直沉默饮酒的卢屹:“云笙兄,我有一事不明。此人……究竟与你何干?你为何要带他回来?”
他未尽之语里,带着真切的不平与惋惜。下午的人情归人情,可文人相轻的那点傲气与计较,终究让他意难平。
卢屹执着酒杯,清俊的侧脸在灯火下显得有些朦胧。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仍落在远处的顾青云身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有欣赏,亦有几分难以避免的落寞。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清酒,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静:“说心中全无波澜,自是假的。鹤立鸡群久了,骤然得见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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