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的路上遭遇了悍匪,父母皆亡,只他一人侥幸活命,却也被伤了腿,落下了残疾。仕途之路算是彻底断了。院长怜他遭遇,又惜他才华,便将他留在身边,名义上是仆从,实则院长也常与他谈论经史时务,颇多倚重。只是他自身低调,从不以才学自矜,平日只默默做些份内之事。”
谢长安从不出书斋,卢屹与他本也不熟,只是这几年,他时常随伺在院长身边,才对谢长安的情况略有些了解。
顾青云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喃喃道:“原也是读书人,难怪……方才我谈及田亩税赋之时,曾与他有过一瞬目光交汇,觉其眼神锐利,似有千言万语,绝非寻常仆役所能有。”
卢屹点头:“谢先生确非寻常。院长许多事都不避他,他虽沉默寡言,但偶尔开口,总能切中要害。只是身世坎坷,令人唏嘘。好了,青云兄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
卢屹转身出了小院。
顾青云独自站在渐沉的暮色里,心中思绪万千。
寒山书院,果然藏龙卧虎。一个小小仆从,便有着不俗的见识,而他却只能投机取巧,靠着献纸之功才勉强入宁王之眼。
要想真正得到宁王的信重,仅靠奇技淫巧是绝无可能的。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
顾青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目光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终于伸手,推开了顾凌云的房门。
屋内果然如卢屹所言,收拾得纤尘不染,书案、书架、床铺、衣橱,井井有条,透着一种冷清的规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那是顾凌云惯用的墨锭的味道。
屋里陈设虽简单,但却极为精细,书架上的典籍排列整齐,书案上的古砚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就连那素色床被,也是真丝锦缎。
这里处处都是顾凌云生活的痕迹,矜骄又克制,与他本人一般。
顾青云走到书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桌面,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也不知道他那位兄长,知道自己住了他的房间,会是何反应?
莫不要,再将他赶出去一回?
*
与此同时,如隐书斋内,灯火初明。
宁王沉默地坐在原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里面的茶早已凉透。半晌,那如隐形般存在的跛脚仆从谢长安才无声上前,替他撤去冷茶,换上了一盏热气氤氲的新茶。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沉思的宁王。他抬眼,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低眉顺目的年轻人:“他方才说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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