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会为他办到。
卢屹更很想问,顾青云为何选择他?
但是转瞬他便想明白了。
顾青云虽是顾家庶子,可到底是顾家人,而他是卢夫人的外甥、顾凌云的表兄,与顾家天然有着一层血脉的羁绊,更重要的是,他出身寒山书院,是宁王殿下的学生。
顾青云选择他,既是看中他的背景,也是因为这层血脉的缘故。
“你可知道,院长见到那‘纸’时,是何等激动?”卢屹回想起当日情景,依旧心潮澎湃,“他捧着你写的那封信,反复摩挲,连说数十个‘好’字,直呼‘天佑文脉’!当即亲自修书,命我星夜兼程赶来云州,务必护你周全,将你请回书院!院长……他已多年未曾如此失态了。”
卢屹看向顾青云,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激动或荣幸,然而没有。顾青云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又或者,他并不觉得被宁王看重是多么值得激动的事情。
这份超乎常人的镇定,让卢屹心中的好奇与探究愈发强烈。这绝不是一个困于内宅、备受冷眼的庶子该有的心性和眼界。
“顾……”卢屹迟疑了下,还是叫了他的名字,“青云,你献上此物,所欲为何?名?利?还是……另有所图?”
他不得不问,这件事实在关系太大。造纸术若推行天下,堪称文教之革命,足以搅动风云。
顾青云的名字,也必将闻名大瑞,流芳万古。
顾青云转眸看向他,眸光清亮,忽而一笑:“卢公子以为我所图为何?”
卢屹一怔,答不上来。
顾青云却已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声音轻缓却清晰:“我之所图,不过是……能自在呼吸,能挺直脊梁,能不再为人鱼肉的立身之本罢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卢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历经世事的苍凉与决绝。
“至于‘纸’……”顾青云的声音随风飘入卢屹耳中,“它若能惠及天下寒士,开启民智,便算是意外之喜,不负我一番辛苦。”
造纸术本就是他从古人那拾遗而来,又怎能自居功劳?献给天下读书人,才是正道。
卢屹彻底怔住,看着身旁少年清瘦却挺拔的侧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自在呼吸?挺直脊梁?不再为人鱼肉?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在这等级森严的世道里,对于他这样一个庶子而言,或许比谋求高官厚禄更难。
而惠及天下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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