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幕,微风习习。
马瞻不太喜欢这些场面,喝了两杯便是早早下场,以至于凉亭里面,书院先生,外乡剑修,两人同桌,品酒论事,江湖庙堂美人客,人间修行百家书,凡是少年心中有所想,先生面前便是有所答,临了最后,酒水已无,二人甚至聊起了那狗日的阿良,只是没言说几句,便是陷入了沉默。
李然从咫尺物里取出了先前从桓澍和贺小凉那边拿回的两件压胜之物,并未犹豫,便是递了过去,“骊珠洞天四件压胜之物,齐先生将这两件重新放入,四极恢复,先生那边轻松,也能让洞天下坠速度缓些。”
按理说这些东西是三教一家的物件,临了时间,人家遣人拿了回去,自是应该,并不过错。而依着儒衫先生的意思,拿了便是拿了,也从不去想太多,如今再次见着,倒也没甚意外。只是在接下东西之前,儒衫先生一口饮尽杯中酒水,抹了把嘴,才是接下,动作流畅,压根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模样,倒是像极一个游历江湖的侠客,气势豪放。
齐静春道:“说实话,我在你这般年纪,对于读书一事,从来不在首要,反而在大多时候,想同阿良和师兄左右那般,快意出剑,四处远游,阅尽人间春色。只是随着光阴长行,见的人多了,读的书多了,心中总有不少难言。”
言语之际,儒衫先生右袖轻挥,旋即便见一枚竹簪已静静卧于掌心。簪身朴素无华,通体是寻常毛竹削制而成,未饰金玉、不嵌珠翠,唯有一缕极淡的金色运道萦绕其间,如晨雾漫过山峦,似月华淌过溪石,若是仔细看去,那根簪子头部刻有两字,“执初”,笔锋清劲,隐有浩然气蕴,恰如少年心事,纯粹无染,历久弥新。
齐静春将簪子递给面前少年,后者接过,瞧了许久,虽不知“执初”如何,却是爱不释手。
李然问道:“齐先生,这执初何意?”
儒衫先生解释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刻这二字,只是希望你能‘执守初念,契少年守心之态’,也是我这个读书人对过往光景的一丝念想。再者说了,这簪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就当是你帮骊珠洞天取回压胜物件的谢礼。”
青衫少年缓缓抬头,眸中平静,却是不静,最后饮下杯中酒水,站起身子,朝着面前儒衫规规矩矩,做了个儒家礼仪。
虽然齐先生说这枚簪子没什么独特,可李然却不这么认为,毕竟齐先生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十四境,大道至简,这个境界的修士手笔,要是没点名堂在里头,那才是个怪事。说不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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