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赵野从旁边窜了出来,两步冲到大殿中央,挡在了章惇身前。
然后高呼。
“臣有本奏!”
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得选了。
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让两人因为自己的事而出事。
苏轼为了他,去游说学子。
章惇为了他,跟恩师决裂。
这份情,太重。
他赵野虽然想当个逍遥县令,想躲清静,但他不是缩头乌龟,更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心中苦笑。
这古人的君子之交,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同时,又十分感动。
既然你们为了我豁出去了。
那我赵野,也不能负了你们。
赵野对着御座方向躬身一揖,声音清晰地说道。
“官家,臣有几句话,想与吕朝奉郎分说明白。”
赵顼嘴角一扬,点了点头:“准。”
他话音方落,殿内便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朝臣们面面相觑——吕惠卿的职事官是“制置三司条例司检详文字”,按官场惯例,该称一声“吕检详”才是。
若在平日,以其寄禄官相称,是表尊敬。
可如今他刚被连降三级,赵野再这么叫,便是赤裸裸的戳心窝子,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了。
果然,吕惠卿额角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赵野,几乎要喷出火来。
赵野却浑不在意那杀人般的目光,只淡淡道。
“方才你弹劾我的那些,我认了。但你的事,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
吕惠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有何事?”
“你的事多了。”
赵野语气平稳。
“真宗皇帝《劝学诗》中,白纸黑字写着‘千钟粟’、‘黄金屋’,这难道不是言利?”
“你口口声声弹劾我‘有违圣人之道’,岂不是在影射作此诗的真宗皇帝?”
“此等行径,不是大不敬,又是什么?”
他话音一落,不少朝臣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方才章惇指控吕惠卿“大不敬”时,那股熟悉的狠辣劲儿是从何而来了。
分明是得了赵野的真传!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吕惠卿非但没有暴怒,脸上反而出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持笏的手稳如磐石,声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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