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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置三司条例司的官署内,气氛却与那间茶室截然相反。
十几名官员将王安石的公房围得水泄不通,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愤懑。
吕惠卿站在最前面。
“相公!这究竟是为何?”
“冯弘昨日才被赵野那竖子殴伤,今日官家非但不为他做主,反而下旨将他逮捕入狱!”
“那赵野,一个当众行凶的狂徒,反倒连升两级,成了殿中侍御史!这……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身后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是啊相公!冯弘他有错,可罪不至此啊!”
“官家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我们所有人的脸?这让外人如何看我等?”
“以后谁还敢为新法奔走效力?”
一声声质问,如同浪潮,拍打在王安石的身上。
王安石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任由他们吵嚷。
直到所有人的声音都渐渐平息,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冷淡地扫过众人。
“说完了?”
众人看到王安石那不满的眼神,纷纷噤声。
王安石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
“冯弘犯了国法,就该伏法。此事有何可议?”
吕惠卿急道。
“可那赵野……”
“赵野为何升官,那是官家的旨意。”
王安石打断了他。
“我等身为臣子,奉旨办事便是,轮得到你们来此质疑官家吗?”
他看着眼前这些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声音冷了几分。
“我只说一句。”
“新法之本,在于富国强兵,在于革除弊政。若有人敢借推行新法之名,行欺压百姓、中饱私囊之实,那冯弘,便是他的前车之鉴。”
“都回去当值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走回书案后,重新拿起了一卷书。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虽仍有不忿,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悻悻地躬身告退。
吕惠卿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安石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公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王安石手中的书卷,却迟迟没有翻动一页。
他将书放下,走到窗边,看着院中那棵老槐树。
新法还未在天下彻底铺开,他的人,就已经开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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