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用职务之便,与外人勾结,私运宫中物品。
这不是简单的贪小便宜。宫规森严,私挟物品出宫,尤其是有些规制的东西,是重罪。陈内人敢做,必有倚仗,也必有更隐蔽的渠道。这秘密,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握在手里,能伤己,亦可能……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嗯,知道了。”李未央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意识却沉入了那片寂静的镜中空间。外界一瞬,镜中时光潺潺,她需要这短暂的绝对清醒,来思考。云娘是她在黑暗中触碰到第一缕微光,单纯,良善,但在这吃人的地方,仅有良善不够。那个秘密,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云娘,那会害了她。但她需要为可能的“变故”做准备。
目标很明确:活下去,挣脱奴籍。而眼前的第一步,是在陈内人可能的刁难下,在北廊的洒扫中不出错,并……进一步确认那个秘密的细节,评估其价值与风险。
镜中空间,虚无的“地面”上,只有那面古镜的虚影悬浮,光华内敛。李未央的意识“触摸”着它,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一振。历史知识在脑中翻腾,显庆四年……李治在位,武则天已是皇后,长孙无忌倒台不久,权力的棋盘正在重新布局。掖庭这潭死水之下,暗流恐怕也与外朝的风向隐隐相连。一个私运宫物的链条,可能牵扯到谁?是陈内人自己的贪欲,还是某个更庞大网络的末端?
她不知道。她所知的“历史”在这里既是指南,也可能因细微的蝴蝶效应而变成迷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哪个时代,信息、把柄、在规则缝隙中游走的能力,都是底层人挣扎求存的筹码。
次日,北廊。
寒风穿堂而过,廊庑幽深,光线昏暗。李未央和云娘拿着沉重的扫具,仔细清扫着每一寸砖缝。陈内人果然来了,裹着半旧的青缎棉袍,眼神像尺子一样量着她们的每一个动作,尤其多在李未央依然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撇了撇。
“手脚都麻利些!这北廊虽偏僻,也是宫里的地方,若让贵人瞧见一丝不洁,仔细你们的皮!”陈内人的声音尖细干涩。
“是。”两人低声应道,更加低了头。
李未央能感觉到陈内人审视的目光,但她只是更专注地挥动扫帚,动作甚至有些刻意地显出病后的虚浮无力。示弱,有时是最好的保护色。
打扫到廊柱后的阴影处时,李未央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墙角一块有些松动的青砖。那是上次“镜鉴之眼”触发时,影像中陈内人藏匿小件物品的地方。砖缝里,似乎有一线不同于周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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