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墨,北风卷着哨音,刮过拘留室高窗的铁丝网。
默趴在毯子上,没有睡。肩膀和后臀的伤口结痂发痒,那是愈合的征兆,但此刻的痒意远不及心头那根绷紧的弦带来的焦灼。张强的药狗群像一滴墨汁消失在北方的夜色里,警方的大网暂时落了空。这种寂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蓄力。
雷霆保持着它特有的、半匍匐的警戒姿态,如同黑暗中一块沉默的岩石。但默能感觉到,它的注意力并非完全集中在门外。偶尔,它会抬起头,望向北方,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过一丝锐利。它也在等待,或者说,在“预感”着什么。
凌晨两三点,一天中最沉寂的时刻。
一阵极其轻微、却不同于风刮的扑翅声,从高窗外的夜空掠过。声音很轻,短促,带着一种夜行鸟类特有的滑翔韵律。
不是鸽子。鸽子夜里不飞。也不是常见的夜鹭“长脖子”,它的翅膀声更沉。这声音更轻灵,带着点……机警?
紧接着,一个细小、坚硬的东西,“嗒”地一声轻响,穿过铁丝网的缝隙,掉落在拘留室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默的毯子边缘。
是一小截干枯的、带着点暗红色污渍的细树枝,顶端似乎还缠着一点什么亮晶晶的金属丝。
默瞬间警惕。雷霆也立刻转过头,目光锁定那截树枝,身体微微压低,做出预备出击的姿态。
没有敌意。没有危险的气息。只有一股淡淡的、属于夜行鸟类的、混合着夜露和田野的气味,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铁锈和血腥的陈旧味道。
默小心地凑过去,用鼻子碰了碰那截树枝。树枝很轻,上面的暗红色污渍早已干涸发黑,像是陈年血渍。那点缠着的金属丝,在窗外微弱天光下闪着黯淡的光,像是一小段被拉直、锈蚀的……曲别针?或者鱼钩?
这不是偶然掉落的。是有“人”故意扔进来的。鸟?
他集中精神,将一道温和、带着询问的意念,投向高窗外那片黑暗的夜空:“谁?为什么?”
几秒钟的寂静。然后,一个略显尖细、但异常清晰的意识片段,如同羽毛般轻轻飘了进来:
“长脖子的朋友。它说你‘说话’。有东西,给你看。”
长脖子?夜鹭!是它让别的鸟来的?这只鸟能比较清晰地交流,智力不低。
“什么东西?哪里来的?”默追问,意念集中在树枝和金属丝上。
“北边。很远。有铁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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