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河县邮局门口。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昨夜未散的潮气。
齐学斌站在那个绿色的邮筒前,手里捏着那封没有署名、贴着剪报文字的牛皮信封。
他的手指在信封口轻轻摩挲,眼神却穿透了那个黑漆漆的投信口,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冬天。
前世,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清晨,他在省城的出租屋里醒来,发现苏清瑜不见了。
只留下一张被泪水浸透的纸条:“学斌,忘了我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时的他,年轻气盛,自尊心脆弱得像张纸。
他以为苏清瑜是嫌贫爱富,是受不了跟着他吃苦,才狠心抛弃了他。
他带着这份恨意,以及后来的错事,接受了梁雨薇的施舍,一步步走进了梁家那个深渊,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满身铜臭和权谋的官僚。
直到很多年后,他当上了副市长,在一次去英国考察的酒会上,偶遇了已经满头华发、终身未嫁的苏清瑜。
那时他才知道真相。
原来那天,苏家那位当将军的老爷子派了警卫员,直接把苏清瑜架上了去机场的车。
为了不让齐学斌被苏家报复,她被迫切断了所有联系,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顶着家族的压力,拒绝了无数豪门联姻,苦苦守着心里那点微薄的希望。
前世那是2010年,苏家终于松口,放她回国探亲。
她满心欢喜地跑到清河县找他,却看到了已经入赘梁家、开着豪车、挺着啤酒肚、满嘴官腔的齐学斌。
那天,她站在远处看了他很久,没有上前相认。
她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眼神清澈、发誓要当个好警察的少年,死了。
死在了梁家的权势和金钱里。
她绝望地转身,当天就飞回了英国,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国门半步,直到孤独终老。
“清瑜……”
齐学斌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酸。
前世我弄丢了自己,也弄丢了你。
我让你看到的,是一个脏透了的灵魂。
“这辈子,不一样了。”
齐学斌看着手里的信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温柔,“这封信,是我洗清‘原罪’的第一步。等我把身上的泥点子都擦干净,我会堂堂正正地去英国接你。”
“到时候,我要让你看到,你的眼光没有错。”
“那个齐学斌,一直都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