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地铺陈开来。他调转马头,迎着那凛冽的北风,一头扎进了茫茫的荒原。
没有欢呼,没有送别。
只有沉默的马蹄声,和那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顾”字大旗。
影子骑马跟在顾青身后。
这位一直像个幽灵一样守在顾青身边的锦衣卫高手,此刻看着顾青那略显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其实……不用这么急的。陛下给的期限还有半个月。弟兄们刚打完仗,身上都带着伤,这时候去北边……”
“影子。”
顾青没有回头,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但依然清晰。
“你知道什么叫‘势’吗?”
影子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顾青从怀里摸出那支平日里最爱把玩的竹笛,轻轻摩挲着上面温润的纹路。
“势,就像是这草原上的风。”
“它起的时候,你要是抓不住,等它停了,你就是跑断了腿也追不上。”
“陛下在京城把这股风扇起来了。他把蒙剌的脸面踩在了泥里,把西域人的胃口吊了起来。现在,全天下的眼睛都在盯着咱们。”
“咱们要是慢了一步,这股风就散了。”
顾青抬起头,看着远处那灰蒙蒙的天际线。那里是黑河的方向,是额济纳的方向,也是蒙剌人最后的生命线。
“而且……”
顾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我那个‘老朋友’还在车上呢。有他在,这路,好走得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队伍的中间,有一辆原本用来运粮的囚车。
囚车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左贤王呼和,正蜷缩在一堆破烂的稻草里。他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身上那件华丽的锦袍早就成了布条,满脸的血污也没人给他擦。
他就像是一头被打断了脊梁的老狼,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但顾青知道,这老东西还没死透。
他脑子里装的东西,那关于水源地、关于暗哨、关于部落分布的情报,就是顾青这次北进最大的依仗。
“把他看好了。”
顾青对影子说道,“每天给他喂点参汤,别让他死了。到了黑河,我还得借他的这张老脸,去给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蒙剌部落上一课。”
“上一课?”影子不解。
“对。”
顾青收起竹笛,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猛地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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