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门口。
这支队伍其实挺惨的。
马匹倒是高大健壮的草原良马,但马上的人嘛,一个个灰头土脸,皮袍子上甚至还能看到补丁。为首的那位先锋官巴图,虽然长得像头人立而起的黑熊,浑身肌肉把皮甲撑得鼓鼓囊囊,透着一股子御气境后期大圆满的强悍气息,但他那双眼睛里,除了狂傲,更多的是一种……饥饿。
没错,就是饥饿。
蒙剌汗国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先帝那会儿是个狠人,带着大军北伐,虽然没能彻底灭了蒙剌,但也把他们的脊梁骨打断了。再加上这两年草原上闹白灾,牛羊冻死无数。他们这次南下,名义上是“修好”,实际上就是来要饭的。
而且是要那种“你不给我就赖在你家门口撒泼打滚”的硬饭。
巴图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城门口那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大圣朝的人都死绝了吗?”
他的声音像闷雷一样炸响,震得城门楼子上的灰尘簌簌直落。
“我们是大汗的使节!代表着长生天的意志!你们的皇帝呢?你们的礼部尚书呢?为何不依礼相迎?!这就是你们大圣朝的待客之道吗?”
在巴图身边,是一位身披白袍、手持羽扇(那是从中原学来的做派)的中年儒士。他叫赤那,蒙剌语里是“狼”的意思。作为草原上公认的“第一智者”,他不同于巴图的鲁莽,他的目光深邃如海,总是习惯于在第一时间分析局势。
赤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视线穿过飞扬的尘土,落在了城门口那个坐在太师椅上、正慢条斯理喝茶的老头身上。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个老头……太平静了。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官服,鼻梁上架着一副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透明片片(那是林休让人用西域水晶磨的老花镜),手里捧着个紫砂壶,正对着壶嘴滋滋地吸着茶水。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手持算盘、账本,眼神绿油油如同饿狼般的吏员,以及一名手按刀柄、面色冷峻的黑甲统领。
“不对劲。”赤那心中暗道。按照他对大圣朝官员的了解,面对这种质问,要么是义愤填膺地反驳,要么是唯唯诺诺地解释。
但这个老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看着自家猪圈的农夫,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盘算?
他在算什么?算我们身上有多少肉吗?
老头终于放下了茶壶,推了推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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