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的大堂里,檀香缭绕,丝竹悦耳。
台上正在排演一出《六月雪》的折子戏。不得不说,大圣朝的皇家艺术水准那是相当在线的。那位当红的青衣角儿,水袖一甩,咿咿呀呀唱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身段软得像没骨头似的,眼波流转间尽是哀怨,看得人……
直犯困。
坐在台下的林休,已经把哈欠打到了第八个。他眼皮子像灌了铅,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手里那盏上好的雨前龙井都快凉透了。
“停停停!”
林休终于忍不住了,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磕哒”一声脆响。
台上的锣鼓声戛然而止,那个青衣吓得一哆嗦,差点扭了腰,连忙跪伏在地,浑身发抖。旁边的礼部侍郎周通更是冷汗直流,颠颠地跑过来,腰弯成了大虾米。
“陛下,这……可是有什么不妥?”周通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六月雪》是京城最红的班底,这词儿填得极雅,唱腔也是正宗的……”
“雅?太雅了!”
林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周大人,咱们这次晚会的目标是什么?是让那帮藩王、世家把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你整这些云山雾罩、辞藻华丽的东西,他们看得懂吗?就算看懂了,他们会哭吗?”
周通愣住了,讷讷道:“这楚娥……还不惨吗?”
“惨是惨,但那是戏里的惨。”
林休站起身,走到戏台前,指着那一身锦绣戏服的青衣,“你看她,虽然演的是冤枉,但这一身行头,比寻常百姓过年穿得还好。那帮权贵看戏,看的是身段,听的是唱腔,他们心里清楚这是假的。他们那心肠,早就被荣华富贵泡硬了,你拿根羽毛挠痒痒,他们能有什么感觉?”
他转过身,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让周通心惊肉跳的精光。
“要想让他们掏钱,就得拿针扎!扎出血来!扎到他们心坎儿里去!咱们要的不是高雅艺术,是催泪弹!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如果不掏钱,出门就会被雷劈的那种愧疚感!”
周通听得云里雾里,完全跟不上这位爷的思路。
林休叹了口气,挥手道:“去,把苏墨给朕叫来。还有孙尚书,也叫来。这种直击灵魂的脏活儿,还是得疯子来干。”
……
一刻钟后。
翰林院修撰苏墨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兴奋地冲了进来。这货自从搞简化字尝到了甜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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