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划皆有深意!‘人’字两笔,相互支撑;‘信’字人言,言必有信!你把字拆了,那还是字吗?那是缺胳膊少腿的残废!那是断了文明的脊梁!”
孙立本说得声泪俱下,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苏墨脸上。
“陛下!”孙立本转身跪下,头磕在金砖上咚咚作响,“此法万万不可行!若是推行此等‘残字’,我大圣朝文脉何存?百年之后,后人只知其形不知其意,岂不是成了蛮夷之邦?”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一时间,礼部、御史台的官员纷纷出列跪倒。
“臣附议!此乃动摇国本之举!”
“苏墨此獠,其心可诛!”
朝堂上一片讨伐之声,仿佛苏墨挖了他们家祖坟。
苏墨孤零零地站在中间,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冷笑了一声。
“文脉?”
他突然冲到孙立本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这位老尚书的眼睛。
“孙大人,您说的文脉,是您书房里的孤本善本,还是老百姓能不能看懂药方子?您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百姓因为看不懂契约,被奸商坑得卖儿卖女?有多少冤案是因为犯人根本看不懂供词就画了押?”
苏墨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您抱着那裹脚布当旗帜,觉得那是美。可那是死人的美,是要吃人的!”
“你——竖子!”孙立本气得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就要倒。
“我是粗鄙。”苏墨耸耸肩,“但我这粗鄙的法子,能让老百姓认字。您那高雅的法子,只能把老百姓挡在门外。咱们读书人,不是说要为天地立心吗?让人家看得懂,才叫立心;让人家看着晕,那叫立碑!”
这比喻,够损。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户部尚书钱多多原本是站在后面看热闹的。他是管钱的,对这种神仙打架向来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但刚才苏墨那句“实惠”,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心窝子。
钱多多的小眼睛转了两圈,突然插嘴道:“那个……苏修撰啊,本官问一句。你这简化字,写起来……省墨不?”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大圣朝的财神爷。
苏墨也被问愣了,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省!绝对省!尚书大人您想啊,原来一个字二十划,现在变成五划,这得省多少墨水?不仅省墨,还省纸!原来一本账册那么厚,现在只要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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