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越说越激动,把她在知青点学到的那些上纲上线的批判词汇,一股脑地套在了这幅画上。
这一套诛心之论,听得李卫民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兴奋的笑意。
妙啊!
真是妙极了!
这如果只是经济问题,有吴天明的红头文件护着,还真不好动。
但如果是意识形态问题呢?
黑五类子女,利用伪装艺术,发泄对社会的不满,还被吴天明当成典型来推广……
这顶帽子要是扣实了,别说陆江河,就是吴天明也得脱层皮!
这就是郑副主任苦苦寻找的那个突破口啊!
“这个情况,非常重要。”
李卫民接过那个破盒子,像是在捧着一颗定时炸弹,脸上露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婶子,赵知青,你们反映的问题很及时,很有政治觉悟。”
“咱们党的原则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颗毒草。”
他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塞进桂婶手里。
“你们先找个招待所住下,别回村了,随叫随到。”
“这事儿,我会立刻向郑副主任汇报。”
桂婶捏着钱,激动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这把赌对了!
第二天清晨。
县委大院东楼,副主任办公室。
屋里没有生炉子,冷得像冰窖,就像郑富贵这个人的性格一样,阴鸷、深沉。
郑富贵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李卫民连夜整理出来的材料。
《关于红星大队利用伪装艺术进行反攻倒算的紧急报告》。
旁边,放着那个画着雪松的破盒子。
郑富贵看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嚼碎了咽下去。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他才缓缓摘下老花镜,用那块灰扑扑的镜布擦了擦,那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卫民啊。”
“首长,我在。”李卫民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吴天明,步子迈得太快了,容易扯着蛋。”
郑富贵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沙哑。
“市里表扬的是文化,是精神!但如果这文化本身就是烂的呢?”
“黑五类子女,画这种阴阳怪气的东西,还被当成典型推广?这是严重的政治事故!”
“这是有人在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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