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会记得。”
“偶然得知。”凤瑶将那个锦盒推到他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宇文轩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卷古朴的棋谱,并非孤本,却是前朝一位以诡谲兵法著称的元帅亲手注释的行军棋局影印本,旁边还附有凤瑶查阅资料后写下的几处心得批注。这份礼物,不显贵重,却极其用心,正中他这种擅长谋略之人的下怀,远比金银珠玉更能打动他。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和那清秀却有力的批注,久久没有说话。再抬头时,眼中惯有的算计和玩世不恭几乎褪尽,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专注。“殿下……费心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松弛。或许是这陌生的关怀触动了心防,或许是酒精催化了情绪,宇文轩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不再谈论朝局,不再分析利弊,而是说起了北境。
他说起北境凛冽的风沙,说起草原上奔腾的骏马,说起部落间最醇厚的马奶酒,说起冬夜里围着篝火听族人弹奏马头琴的悠扬……他的眼神飘向窗外,仿佛穿透了这精致却冰冷的质子府,回到了那片辽阔而自由的天地。
“殿下,”他忽然转回头,望着凤瑶,烛光在他眼中跳跃,带着微醺的迷离和一丝卸下所有伪装后的真实脆弱,“你看这京城,繁华似锦,歌舞升平。可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看似随波逐流,实则……不知归处。”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灌下一杯酒:“有时候我在想,我这般费尽心机,搅动风云,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想证明自己还存在,想抓住一点能让自己活下去、甚至……有朝一日能回去的筹码。”
凤瑶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如此真实的软肋与乡愁。她看到了他面具下的孤独与不甘。
宇文轩望着她,目光灼灼,带着酒意,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试探:“殿下,若我倾尽全力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扫清所有障碍,他日你可能许我归乡,也可能不仅仅是归乡?”
不是“送”,而是“许”。一字之差,道尽了他身为质子的卑微与渴望。
凤瑶看着他眼中那近乎恳求的亮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想起他一次次看似交易实则雪中送炭的帮助,想起他此刻毫不设防的脆弱。她放下酒杯,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给出了一个超越利益交换的承诺:
“宇文轩,我无法预知未来朝堂如何变幻,朝局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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