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他来尝尝,看看他的评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成了他们故事的潜在背景板,每一帧风景,都因为预想中他的存在而变得格外迷人。
夜晚,则是他们雷打不动的相处时间。有时,他们会手牵手去夜市,在人声鼎沸中寻觅一份热乎乎的烤串,分享一杯冰镇的格瓦斯;有时,他们会去看一场露天的老电影,在星空下,随着银幕上的悲欢离合而或喜或悲。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窝在他的工作室里。那是一种极致的舒适与默契。她蜷在沙发上,看一本从书店淘来的关于建筑史的书,或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来自上海的新工作的前期邮件。而他,则在工作台前,与他的模型和图纸为伴。
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键盘清脆的敲击声,以及他偶尔使用锉刀或钳子时发出的细微金属声响。没有刻意的交谈,却有一种无声的交流在流淌。偶尔,他会抬起头,看她一眼,目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而她,也会在工作的间隙,抬头望向他专注的侧影,心中便是一片安宁。这和谐的乐章,如同松花江平缓的水流,静谧而深远。
然而,再和谐的乐章,也可能出现不协调的音符。
一天傍晚,雪儿兴冲冲地拎着一个打包盒回到工作室。盒子里是刚出锅的锅包肉,还滋滋地冒着热气,酸甜的香气霸道地溢满了整个空间。她推开门,却立刻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工作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工作台上一盏孤零零的射灯亮着,将光线聚焦在一处,也将其余的一切都推入了浓重的阴影里。顾北方就站在那片光晕的中央,背对着她,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身形僵硬,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桌上一个似乎已经完成大半的金属模型。周身散发着一种低沉而压抑的气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雪儿的目光下移,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被掰弯或者折断的细金属件,它们像垂死士兵的肢体,无声地诉说着一场刚刚发生的激烈战斗。
雪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将那盒香气四溢的锅包肉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柔声问:“怎么了?”
顾北方没有回头,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而紧绷:“节点强度不够,结构不稳。”
雪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模型。那是一个类似冰晶绽放形态的复杂结构,无数纤细的金属杆件以一种看似凌乱实则遵循着某种内在逻辑的方式交织、延伸,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充满了生长感和生命力。但显然,在某个关键的连接点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