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至归人归
七月的哈尔滨,像一幅被重新着色的油画,与雪儿记忆中那个银装素裹、静谧冷冽的冰城判若两城。
“松花江水波连波,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车厢里忽然响起了,哈尔滨人最喜欢听的由关贵敏演唱的《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这首歌是80年代时兴的,来到90年代还是那么火。听到关贵敏那宏亮慈性实足的嗓音,雪儿心跳如怀揣小兔狂跳不已,她知道哈尔滨到了,她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他了……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雪儿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当车门打开,一股裹挟着青草、阳光与淡淡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与她离开时南方的潮湿闷热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干燥而明亮的温暖。她拖着行李箱走出车厢,高远而清澈的蓝天瞬间撞入眼帘,大朵大朵的白云如同被孩童随手扯散的蓬松棉花糖,悠闲地悬浮着。阳光热烈地倾泻下来,却不带一丝毒辣,照在皮肤上,是暖融融的舒适感。
站外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勃勃生机。街道两旁的古树枝叶繁茂,蓊蓊郁郁,在人行道上投下大片大片清凉的斑驳阴影。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远处,中央大街的面包石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行人穿着轻薄的夏装,裙摆与短裤在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马迭尔冰棍甜腻的奶香和俄式烤肠浓郁的焦香,混合成一种独属于哈尔滨夏日的、令人心安的烟火气。
这一切都让雪儿感到新奇又亲切。她曾在这里度过一个最美的冬天,却从未想过,它的夏天竟也如此迷人。这不再仅仅是顾北方的城市,此刻,它也以另一种姿态,向她敞开了怀抱。
当雪儿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时,她的目光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搜索着。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出口处不远处,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他不像周围那些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的接站者,他只是站在那里,自成一道沉静的风景。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T恤,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装裤,裤腿随意地卷到脚踝,露出一小截结实的小腿。他就那样站着,身姿挺拔如一棵扎根在北国土地上的白杨树,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力量感。
夏日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清晰地勾勒出他利落的短发和硬朗的下颌线。没有了冬日厚重衣物的遮掩,他少了几分拒人**里之外的冷峻,多了几分清爽与温存。那是一种褪去了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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