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映孤灯
残阳如血,泼洒在苍莽的黑风岭上。
殷渊蜷缩在破败山神庙的角落,单薄的粗布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山间凛冽的寒风。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柄用粗布包裹的长条物,形制约莫是柄长剑,却比寻常兵刃沉了许多,压得他单薄的肩头微微下沉。这是他三天来唯一的念想,也是父亲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塞给他的东西——殷家世代相传的“寒铁重剑”,传闻中藏着家族武学的核心秘辛。
十六岁的少年,面容清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他本是青阳城殷家的旁系子弟,殷家曾是青阳城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先祖凭一套“玄渊剑法”纵横江湖,虽非顶尖门派,却也算得上名门正派,受人敬仰。可半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席卷了殷家。嫡长房勾结江湖邪派“血影阁”,屠戮旁支,抢夺家族秘籍,父亲为护他突围,硬生生挡在追兵面前,最后只留下一句“带着重剑,活下去,莫回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此,他成了丧家之犬,一路向西逃亡,最终躲进了这荒无人烟的黑风岭。
山神庙早已废弃多年,梁柱腐朽,蛛网遍布,唯有屋顶还勉强能遮风挡雨。殷渊咳嗽了几声,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干瘪的野果,这是他昨天在山林里找到的,早已失去了水分,却依旧是难得的食物。他小口啃咬着,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怀里的粗布包裹。
他并非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甚至因为是旁系,从小只学过一些殷家基础的拳脚功夫和剑法皮毛,连“玄渊剑法”的入门心法都未曾接触。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和这柄沉重的寒铁重剑,成了他逃亡路上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知道,血影阁和嫡长房的人绝不会放过他,他们要的不仅是殷家的秘籍,更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就在这时,山神庙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交谈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大哥,你说那小子真的躲进黑风岭了?青阳城殷家都被灭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活多久?”
“少废话!血影阁的大人有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那小子怀里可能藏着殷家的《玄渊剑谱》,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
殷渊的心猛地一沉,握着重剑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是嫡长房的走狗,还有血影阁的人!他们竟然追到黑风岭来了!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借着山神庙的立柱掩护,悄无声息地挪到后门。后门早已腐朽不堪,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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