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凤南村,晨雾依旧带着无法挥去的甜腥,只是那腥气里还透腐朽的味道,仿佛埋在土里的骨头泡发了似的。
村医冯大夫的诊所门前挤满了人,每位村民的面庞上都带惊恐,那袖口挽起的胳膊上,皮肤下凸起一道道青黑色的硬棱,当按下去时会发出“咯吱”的轻响,好似骨头在皮下摩擦一般。
“是腐骨症。”冯大夫双手颤抖,这位从业有三十年的冯大夫,从未遇见过这般怪异的病症,“昨日还仅仅是如黄豆大小的硬疙瘩,今天就已经长到手腕部位,疼得直打滚,即便吃了止痛药也毫无作用,而且……”他压低了嗓音,指向诊所里的某一位村民,“有位老人的硬棱已经破溃,流出来的并非是血,而是淡绿色的脓,这脓水当中还漂浮着细小的骨头渣。”
当梁方剑的车在诊所门口停下时,正好目睹到冯大夫所说的那番景象,老人静静地卧在病床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缓缓渗绿脓,那脓水里的骨头渣就像碎玻璃一样十分扎眼。刚走近他面前,老人忽然就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皮肤下的硬棱正快速蠕动,仿佛有某个东西朝心脏的方向爬动。
“梁警官,你可来了!”冯大夫紧紧握住梁方剑的胳膊说道,“这病症在三天前就开始出现了,起初就那么两个人,现如今已经有十九个了,全都是冯族的村民,旁支的一个都没有被感染得病,肯定是和三年前的绿鳞草脱不了干系!”
陈晓春跟走进来,那手腕上泛淡红且发烫的血脉痕迹指向老人的胳膊,当红光触及硬棱的时候,老人那抽搐就暂时停顿,硬棱也暂时不再蠕动了。“是骨核的力量,”陈晓春的脸色凝重,“三年前张敬之拿到的骨核,能让绿鳞草的孢子在人体内转化成‘骨芽’,也就是这些硬棱,等骨芽长到心脏,人就会变成‘骨傀儡’,听张敬之指挥。”
林晓雨拿着检测仪快步走进来,仪器的探头刚靠近老人的胳膊,屏幕上的毒素浓度数值就跳得刺眼:“骨芽里有绿鳞草变异毒素和骨核碎片,两种物质相互作用,生长速度会越来越快,最多还有七天,第一个染病的村民就会变成骨傀儡。”
许教授扶着门框走进来,三年里,憔悴了许多。她手里攥着一本翻得卷边的《冯族骨脉记》,书页上用红笔圈着一段话:“骨核引绿鳞,芽生腐骨症,三引聚则脉动,万骨醒则江南覆,三引就是‘血引’,是启动骨脉共振的关键,张敬之要找齐三枚血引,才能让骨傀儡大军苏醒,而血引就藏在凤南村的三个地方,和南宋皇室的祭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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