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谁?”
正是屋里那位同样固执的老爷子么?
他望向书房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父亲曾同我说,祖父心里其实悔极了。年轻时只顾征战沙场,忽略了陪伴姑母,才让她被宋……被你爹几句花言巧语便哄了去。可他心里,是极疼姑母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也见到了,他脾气又臭又硬,就算是对陛下也说不上什么好听的话,当年姑母为了你爹,日日与他争吵,两个人的脾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强硬,到最后,是谁说了先说了‘断绝关系’这四个字都分不清了。”
“可祖父是真疼爱姑母的,当年陛下赏赐的那块稀世血珀,他转眼就命人做成首饰添进了姑母的嫁妆里。那年姑母故去的消息传来,祖父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出来时,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
宋柠猛地怔住,眼前蓦然闪过方才老国公那微微发抖的手指,和那强撑的神色,心底某个冰封的角落,无声地融开了一道裂隙。
“祖父恨极了你爹,所以对你……”
孟知衡没再说下去。
可宋柠已经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某个长久困于胸口的滞涩,终于得以释出
她今日来,不是来为自己讨些什么,而是为了娘。
如今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并且满意的答案,其余种种,便不再重要。
思及此,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有些发黄的软帕。
帕子看着有些老旧,角落里绣着一行短诗:归来视幼女,零泪缘缨流。
孟知衡的眼神倏然一亮,“这是……”
“我娘的遗物,我想……她大概是想留给国公爷的,只是始终没有机会。”
孟知衡脸上瞬间扬起了几分喜气来,郑重接过,看着她,目光柔和,“我这就拿去给祖父。你先去前院花厅歇息片刻,可好?”
宋柠默然点头,“好。”
孟知衡转身离去,步履轻快。
宋柠立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迈开步子,沿着来时的回廊朝前院走去。
廊外春色渐浓,日光透过雕花木格,在她前行的小径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却不想,刚转过一道弯,便在疏影横斜处,迎面撞见一人。
是谢琰。
他独自立于廊柱旁,一身玄青色常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清贵,与这热闹的国公府似有格格不入的疏离。
听到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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