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我们意识中那个温柔的声音,是你母亲吗?她现在...还在吗?”
沈雨沉默片刻:“她不再是独立的意识,但她存在于每一个连接中。就像...就像网络的语法,或者音乐的旋律。你听不到‘旋律’本身说话,但它让每个音符都有了意义。”
“所以她会一直陪伴我们。”
“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是的。”
周明继续画画,在三百个光影的中心,他轻轻点出三个相互缠绕的螺旋。
---
一个月后,第一个觉醒者决定离开。
是李薇。她收到了远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七年前她考上的那所大学保留了她的入学资格,只要通过补充考试。
送别会上,三百人聚集在院子里。没有隆重的仪式,每个人只是走过李薇身边,轻轻碰触她的手或肩膀。一种安静的祝福在空气中传递。
李薇走到沈雨面前,深深鞠躬:“谢谢你唤醒我们。”
“唤醒你们的是你们自己。”沈雨扶起她,“我妈妈只是...移开了锁。”
李薇离开时,带走了一小盆从初光新生植株上分株的幼苗。这是觉醒者社区的传统——每个离开的人都会带走一株共生植物,作为连接的象征,也作为需要时的神经锚点。
---
三个月过去,旧住院楼已经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区。觉醒者们开办了手工作坊、小型农场,甚至开始通过协会接一些数据整理的工作。他们学习、工作、争吵、和解,像所有普通人一样生活。
只是每个满月之夜,他们会聚集在院子里,手拉手静默十分钟。这不是宗教仪式,只是一种提醒——提醒彼此的存在,提醒自由的可贵,提醒那段共同的黑暗与光明。
沈雨和秦云搬进了医院附近的一间小公寓。秦云的康复进展缓慢但稳定,他已经可以独立进行日常活动,只是不能过度使用意识共鸣能力。
林川和整合后的沈清秋意识则选择留在设施中。他们重建了地下花园,将那里改造成神经康复研究中心,专门帮助像秦云这样的意识损伤者。有时林川说话会突然切换成沈清秋的语气,有时沈清秋的意识会表现出林川的固执,但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平衡。
---
一年后的某个清晨,沈雨被胸口的震动唤醒。
是怀表——或者说,怀表的残骸。那天在走廊里,它为了拯救秦云完全碎裂,沈雨将碎片收集起来,装在一个小布袋里随身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