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老院区的路比来时更加凶险。街头的巡逻车明显增多,有些挂着市政牌照,有些则是无标识的黑色轿车。秦云和沈雨不得不穿行在最隐蔽的巷道,甚至从一栋待拆楼的二楼窗户跳到隔壁建筑的露台上。
上午十点,他们终于再次翻进老院区的围墙。银杏树在秋阳下泛着金绿交织的光,风吹过时,万千叶片沙沙作响,像在低语。
“第三块砖。”沈雨围着树干绕圈,“李研究员说的是‘树下’,不是‘树根’。可能是铺在树周围的地砖。”
银杏树周围确实有一圈六边形地砖,年代久远,很多已经碎裂或缺失。秦云蹲下数:从正南方向开始,顺时针数到第三块。
那是一块颜色略深的地砖,边缘有细微的修补痕迹。他用匕首撬开边缘,地砖松动,下面是泥土——但泥土中有个金属盒。
不是之前找到的那种精密容器,只是个普通的生锈铁盒,像是几十年前小孩埋藏秘密的那种。打开,里面没有胶片,没有仪器,只有三样东西:
一枚老式怀表,表壳上刻着三个螺旋。
一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是年轻的沈清秋、陈婷、苏晚晴,三人站在实验室门口笑着。
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二十年后的女儿。
沈雨的手在抖。她拿起怀表,按下表冠,表盖弹开。表盘不是数字,而是极精细的微缩神经图谱——更惊人的是,指针还在走,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微滴答声。
“这是...妈妈的神经频率模拟仪。”沈雨的声音哽咽,“她把自己的意识波动转化成了机械韵律...只要这个表还在走,就说明...”
“说明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秦云接道。
沈雨点头,眼泪掉在表盘上。她翻开那封信。信纸已经脆化,字迹娟秀却有力:
亲爱的小雨: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长大,找到了妈妈留下的第一条路标。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
首先,关于陈婷阿姨: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分歧不在于科学,而在于人性。我相信意识连接应该像雨林,万物共生;她相信应该像花园,精心修剪。我们都太固执,所以走到了这一步。
其次,关于你额头的印记:那不只是棱镜碎片的容器。那是一把钥匙,对应三个锁孔——苗圃的共鸣核心、陈婷服务器的控制节点,以及...我自己留下的一处备份。
是的,我还留了一部分自己在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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