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在疼痛中醒来。
不是伤口的那种锐痛,而是一种深层的、弥漫全身的酸痛。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医疗区隔离病房的白色天花板。左腿被固定在牵引架上,输液管连接着手臂,监控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窗外天色已暗,雨点敲打着玻璃。一场夏夜雷雨正在肆虐。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是手臂。身体还能控制,只是虚弱得厉害。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片药,旁边是一个电子钟:20:47。他昏迷了将近十小时。
门滑开了。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林川。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但左肩的绷带从领口露出来,脸色依然苍白。
“你醒了。”林川走到床边,看了眼监控数据,“感染控制住了,但需要至少一周的恢复期。陈教授说你很幸运,再晚两小时就可能需要截肢。”
秦云用嘶哑的声音问:“沈雨呢?”
“在B2隔离观察室。陈教授亲自在监控她的神经信号。”林川倒了杯水,扶秦云喝下,“她的接口有异常活动,但还不明显。教授认为可能是外部信号试探,不是真正的激活尝试。”
“外部信号?陈特派员能找到这里?”
“研究所的位置是最高机密,但神经信号可以远程传播。”林川的表情严肃,“如果陈婷掌握了沈博士当年的频段编码,理论上她可以向特定基因特征的接口发送唤醒信号。沈雨和她母亲的基因相似度极高,所以……”
他没说完,但意思明确。
秦云想起手心里的存储卡:“那个备份——”
“还在你手里。手术时我帮你保管了,现在放回你枕头下了。”林川压低声音,“研究所的安防系统很先进,但所有数据流都会被记录。只有完全离线的物理存储才安全。”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将房间照得惨白。雷声随后滚来,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陈教授是什么态度?”秦云问,“他真的只是想帮助融合者,还是另有目的?”
林川沉默了很久。雨声填满了寂静。
“我父亲临终前说过一句话:‘陈清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人。’”林川终于开口,“他善良是因为他真的想拯救每一个受害者。他危险是因为,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比如?”
“比如用活体融合者做反向工程实验,试图找出解除控制的方法。实验有30%的死亡率。”林川的声音很平静,但秦云听出了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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