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云吞下药片,就着她递来的水。水温刚好,不冷不热。
“现在,”沈雨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端正得像在汇报工作,“告诉我全部。”
秦云从接到任务开始讲起。周副主任的委托,矿区的假坐标,货车上的袭击,鼹鼠的地图,样本库里的玻璃容器,沈静的笔记本,中枢控制室,最后的三分钟。他讲得很慢,时常因为疼痛中断,但沈雨没有催促。她只是听着,偶尔在小本子上记下一两个词。
小七也听着。当秦云讲到样本库里那些漂浮的人体时,她的手指停住了,娃娃的头发被揪下一小撮。
讲完了。房间里只剩下冰箱的低鸣和散热风扇的嗡嗡声。
沈雨合上本子。“所以妈妈留下的坐标,在北京。”
“你知道那个地方?”
“知道。”沈雨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沈静和一个戴眼镜的***在一栋大楼前。大楼门口挂着牌子:“国家生物信息数据中心”。
“妈妈以前在那里做访问学者。”沈雨说,“如果她把意识档案存在那里,说明数据中心内部有人帮她,或者……那里本身就是项目的一部分。”
秦云看向那个银色金属箱。“这是什么?”
“离线服务器。”沈雨说,“我从中枢切下来的。里面存储着过去二十年青林市所有接入者的活动日志。包括老师每一次操作记录,每一个意识的上传时间,还有……”她看向小七,“第二代实验体的完整数据。”
小七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聚焦。“姐姐,我的数据在里面吗?”
“在。”沈雨的声音柔和了一瞬,“你的编号是07,生物年龄七岁,神经接口植入日期是2005年3月12日。接入系统时长……十一年四个月零九天。”
秦云心脏一紧。一个七岁的孩子,被接入系统十一年。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记得了。”小七轻声说,“只记得妈妈的手,很温暖。然后就是黑暗,和光。光里有声音,告诉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沈雨走到银色箱子前,敲击键盘。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复杂的数据库界面。她输入查询条件,调出一份档案。
“小七,本名陈晓琪,2001年出生,父母是矿区工程师。2005年因意外车祸重伤,濒临脑死亡。父母签署了实验同意书,将她的意识接入系统作为‘感知节点’培养。”沈雨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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