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落在脚边,三个字墨迹未干。
秦云盯着那张纸,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通风口。栅格已经被推开一掌宽,里面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有目光从黑暗深处投来。不是恶意,不是威胁,而是一种紧迫的注视。
他弯腰捡起纸条。纸张很普通,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的,边缘有毛边。字迹和之前通风口落下的笔芯一样工整刻板,但这次墨色更深,笔画末端有轻微颤抖——书写者可能处于紧张或疲惫状态。
车厢里一片死寂。引擎声、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还有夜风掠过车厢外壳的呼啸——这些背景音此刻显得格外清晰。黑衣男人歪倒在角落,脖颈扭曲的角度显示颈椎已经折断,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专业得令人心寒。
秦云握着纸条,大脑飞速运转。
别下车。为什么?车要开去哪里?杀司机的人是谁?通风口里的人又是谁?
他看向车厢前部。驾驶座和后车厢之间有一道带小窗的隔板,此刻小窗紧闭,但能隐约看到前窗外的道路景象——车正在一条双向两车道的县级公路上行驶,两侧是连绵的丘陵轮廓,远处偶尔有零星的农家灯火。
路线对吗?周副主任说矿区在老工业区附近,但窗外景色明显是郊野地带。
秦云撑着拐杖站起来。左腿依然没有痛觉,像一根与身体仅存神经连接的假肢。他挪到隔板前,试图打开小窗——锁死了。他又检查车厢门,同样从外部锁死。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安全车辆,后车厢的人无法控制行驶方向。
他回到通风口下方。栅格还开着,黑暗中有轻微的呼吸声。
“你是谁?”他压低声音问。
没有回答。但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手指细长,食指在空中虚写了三个字:看窗外。
秦云立刻转向车厢后窗。货车刚刚转过一个弯道,路侧出现了一块褪色的路牌。车灯扫过的瞬间,他看清了上面的字:“青林市地质公园保护区——前方5km”。
地质公园?不是矿区方向。
车厢突然急刹。秦云失去平衡,左腿无法及时反应,整个人摔向车厢壁。肩膀撞在金属板上,闷响在封闭空间里回荡。他咬牙忍痛,迅速爬起。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靴底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声响。有人走近车厢后门。
秦云看向通风口。那只手已经缩回黑暗,栅格被无声地推回原位。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转动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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