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则在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中,仔细地筛选着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那些与妖魔鬼怪、罪孽恶行相关的线索。
这一日,玄奘刚送走一位前来问卜丝绸生意的富商,一名身穿短打、面容精悍的汉子,便低着头,快步走进了禅房。
这汉子,正是两年前被玄奘从流沙河里救下的那名船夫头目,如今已是玄奘手下最得力的“俗家眼线”,专责打探江州城内的三教九流之事。
“法师。”汉子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有情况了。”
玄奘正用一块软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看着像块板砖的奇异金属,闻言头也没抬。
“何事?”
汉子沉声道:“最近一个月,城西的漕帮四海帮,行事越来越猖獗了。他们不仅彻底垄断了从金山寺到江州城这段水道的漕运生意,还硬生生抬高了三成价,好多小船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而且……而且他们帮里,最近时常有人失踪。”
“失踪?”玄奘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
“是。”汉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对外只说是喝醉了失足落水,或是半道上被水匪劫了。但我们的人暗中打听,发现那些失踪的,大多是些无家可归、没什么根底的外地船工。报了官,官府也只是派人去江边走了个过场,便没了下文。”
玄奘将那块黑砖用布细细包好,放在一旁,这才抬起头。
“官府那边,可有人收了好处?”
“有!”汉子肯定地答道,“四海帮的帮主浪里蛟李二,每个月都会给江州府衙的孙主簿送去一笔重礼。我们的人亲眼撞见过,那箱子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一百两!”
玄奘点了点头,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漕帮、失踪的船工、被收买的官吏……
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联起来...
他沉吟片刻,问道:“四海帮的那些头目,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汉子努力回想了一下,答道:“要说异常……倒真有一件。属下发现,四海帮的几个堂主,身上都带着股子腥臭味,不是寻常的鱼腥,更像是河底淤泥和烂虾腐肉混在一起的味道,隔着老远都熏人。而且他们一个个力气大得吓人,上次在码头,有个堂主单手就把一个三百斤的粮包给扔上了船!”
河底的腥臭味?力大无穷?
他目光一凝,追问道:“那帮主浪里蛟李二呢?他身上可有此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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