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体户名字后写着“某市典型”“某县先进”。
王友福回来撇嘴:“叫咱们来,又不让说真话。这算什么事?”
会议第一天,省政府礼堂。
礼堂很大。陈建国找到本县位置坐下。前排干部从容喝茶,后排个体户拘谨。
领导讲话,都是那些话。掌声热烈,但陈建国注意到后排有些人鼓掌只是做样子。
下午是典型发言。第一个是国营服装厂厂长,讲打破大锅饭。数据漂亮,最后说都是在党的领导下。
第二个是供销社主任,讲服务个体经济。话里话外还是供销社老思路。
第三个是个体户典型,开饭馆的。发言稿明显是干部写的,满嘴政策术语。讲到具体经营,只有一句“营业额稳步增长”。
陈建国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回房间,王友福整理纽扣样品。
“看见了吧?”王友福摇头,“都是按剧本演戏。咱们真干事的,倒像陪衬。”
“明天该你发言了?”
“嗯,讲小纽扣大市场。”王友福苦笑,“稿子是县里写的,让我背熟。说实话,我自己念着都想笑。”
第二天上午,王友福发言。他照稿念了五分钟,有些磕巴。下台时前排领导礼貌鼓掌,后排几个个体户摇头。
陈建国坐在台下,手心是汗。他的发言在明天上午。稿子他改成了最朴素的写法。
下午他溜出会场,在街上走。初冬的风很冷,街边有几个摆摊的,缩着脖子,手冻得通红。
这才是真实样子。
晚上给家里打电话。传达室老头喊:“203陈建国,电话!”
父亲从大队部打来。
“省里咋样?”
“在开会。家里呢?”
“都好。新一批菌包种完了。狗剩能自己带组了。县农科院来了两个人想学配方,我让他们跟着看,没给本子。”
“嗯,这样对。”
电话那头沉默。“建国,”父亲声音传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家里别担心。”
挂掉电话,陈建国站了一会儿。老头从老花镜上方看他:“小伙子,家里电话?”
“嗯。”
“好好干。”老头说,“我儿子也摆摊,卖早点。不容易。”
第三天上午,陈建国上台时腿有点软。
礼堂安静。前排有领导低声说话。他看见梁书记坐在靠边位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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