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纷繁,需正位统摄。 臣,冒死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计, 宜当速择贤德,正位中宫,以固国本,以定人心!”
来了!终于有人将“废后”之后必然的“立新”议题,正式、公开地提到了朝堂之上!而且是以如此堂皇正大、无可辩驳的“固国本、定人心”的理由!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低语声四起。
支持者(多为皇帝近臣、寒门出身或与王氏、萧氏不睦的官员)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反对者(以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元老及与太原王氏、兰陵萧氏关联密切的官员为首)则脸色骤变,眼中怒意隐现。
“许舍人所言,老臣以为不妥!” 几乎在许敬宗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位年过六旬、须发花白、身着紫袍的老臣便厉声出列,正是侍中、同中书门下三品的韩瑗。他是关陇贵族出身,性情耿直,与长孙无忌、褚遂良同气连枝。“皇后之位,关乎礼法纲常,岂可轻言‘速择’?先皇后(指王皇后)虽有失德,然废立大事,当慎之又慎,需天时、地利、人和俱备,更需天下归心, 非一言可决!且中宫人选,必出身名门,德才兼备,为天下楷模**,岂可仓促定之?臣以为,当从长计议,博采众议,方是稳妥!”
韩瑗虽未明言反对“立新”,但强调“慎之又慎”、“从长计议”、“出身名门”,实则是在拖延,并为可能的新后人选设定极高的、近乎苛刻的门槛(“出身名门”一条,便可将许多潜在人选排除在外)。
“韩侍中所言,才是老成谋国之道!” 又一位大臣出列附议,是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的来济,亦是关陇集团重要人物,“礼,治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 废后已是非常之举,立新更需依礼而行。臣闻,《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子以母贵。 今太子既立,太子之母,方是国母之正选!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御座,意有所指,“太子生母早薨,此乃天意。 然太子既为储君,其教养、其体统,关乎国本。 中宫新立,必能慈爱太子,视如己出,方合礼法,可安天下!”
来济更狠,直接搬出“母以子贵”的《春秋》大义,将“国母”人选与“太子生母”挂钩。太子李忠生母刘氏出身低微且早逝,这等于暗示,新后必须能善待、甚至“视如己出”地抚养非亲生的太子,这无疑又是一个极高的、且微妙的要求。同时,也隐隐点出,皇帝若另立宠妃(如萧淑妃,或有子的其他妃嫔),其子可能与太子产生嫡庶之争,不利于国本。
这两位重臣一唱一和,引经据典,占据了“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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