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招募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岭南老舵工、波斯导航员(“蕃客”),以“顾问”名义安置在工坊,请他们口述航海见闻、星象导航、季风规律、海图绘制等知识,由识字的匠人或账房记录整理,形成初步的“航海备要”。同时,他也向将作监下属的舟楫署打了招呼,关注各地船厂有无善于建造海船或精通水战的匠人、水手,暗中留意。
就在李瑾于将作监这个“专业”平台上,有条不紊地推进各项“试点”,逐渐将理念转化为具体行动,并初步建立起一套运作机制时,一道新的、意义非凡的任命,再次从宫中传出,打破了这种相对“专注”的状态。
四月初一,大朝。在例行的政事奏对之后,皇帝李治忽然开口:“朕观秘书省近来典校图籍、起草诏诰,事务繁剧。今有制科头名、将作监少监李瑾,博闻强识,通晓古今,可堪文翰之任。着加李瑾为秘书省校书郎(正九品上),仍兼将作监少监、崇文馆直学士,即日入职秘书省,参校典籍,以备顾问。钦此。”
秘书省校书郎!
这道任命,看似只是给李瑾增加了一个品阶不高(正九品上)的兼职,但其象征意义与实际影响,却远比品阶本身重大得多。
秘书省,与门下、中书二省并称“三省”,虽在唐代其出令权被削弱,但仍是帝国最重要的中枢机构之一,掌“邦国经籍图书之事”,起草部分诏令,撰修国史,更是皇帝身边的“文翰侍从”和“顾问”储备库。秘书省官员,尤其是校书郎、著作郎等,素有“清要”之名,地位超然,非文学优长、见识出众者不得入。许多宰相重臣,如房玄龄、魏征、褚遂良等,皆有在秘书省任职的经历。这里,是进入帝国最高决策圈最经典的“预备班”和“快车道”。
皇帝将李瑾这个以“奇技”、“实学”闻名的“技术官僚”,突然调入秘书省,其用意耐人寻味。这绝不仅仅是看中其“博闻强识”,更是有意将其从相对专业的“将作监”领域,拉入更核心的“文翰”与“顾问”圈子,使其能接触到更广泛的政经信息,参与更高层次的议论,为其“试点”提供更宏观的视野和支持,也是对其政治素养与全局能力的进一步培养和考察。简而言之,皇帝在给李瑾铺路,让他从“专才”向“通才”,从“技术官员”向“政治官员”过渡。
这道任命,再次在朝堂激起波澜。萧瑀一系对此反应尤为激烈。在他们看来,李瑾入秘书省,简直是“清流”之耻!一个整天与工匠、炉火、算盘、海图打交道的人,如何能与经史文章、典章制度为伍?这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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