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可允其赤岭互市之请,然需定下详细章程,限定时间、地点、物品种类及数量,由我朝派员监管,并需其保证边境安宁,此乃怀德诱利束法。同时,密令陇右、河西诸军,加强戒备,对敢于再犯者,迎头痛击。并遣能吏,暗中寻访与吐蕃不睦之势力,相机行事。”
“嗯……” 李治微微颔首,看向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诸卿以为李校书之言如何?”
长孙无忌出列,缓声道:“陛下,李校书所言,虽多出臆测,然条分缕析,颇多可采之处。尤其‘辨其虚实’、‘筹其利害’之论,切中肯綮。其所陈方略,兼顾兵、政、商、谍,思虑较为周全。老臣以为,可命有司,参照此议,详加斟酌,拟定具体条陈,再行决断。”
褚遂良也附和道:“长孙司徒所言甚是。李校书年轻,然见识不凡,所献之策,可供庙堂参详。”
连两位最重量级的顾命大臣都基本肯定了,其他人纵有微词,此时也不便多言。萧瑀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是沉默。
“好。” 李治似乎下了决心,“此事,就交由中书、门下、兵部、户部,会同鸿胪寺,参照今日廷议,尤其是李瑾所陈,尽快拟定应对吐蕃使臣及处置边事的详细方略,报朕御览。”
“臣等遵旨。” 相关大臣出列领命。
“李瑾。” 李治再次看向他。
“臣在。”
“你今日所言,虽非尽善,然能跳出窠臼,统筹考量,朕心甚慰。你既在司经局,又兼讲学,日后于经史之余,对这些邦交、边事、经济之道,亦可多加留心,若有心得,可具折密奏。退下吧。” 李治的语气,比之前温和了许多,那句“朕心甚慰”和“可具折密奏”的许可,更是意义非凡。
“臣谢陛下!必当尽心竭力,以报天恩!” 李瑾强压心中激荡,恭敬行礼,退出大殿。
走出太极殿,寒风依旧,但李瑾却觉得胸膛中有一股热流涌动。他知道,自己今日在朝堂上的这番“三问显真知”,不仅成功应对了皇帝的考较,更在满朝文武面前,初步树立了一个“有实学、有见地、可参谋”的形象。尤其是获得了长孙无忌、李勣这等重臣的认可(或至少是不反对),以及皇帝“可具折密奏”的特许,这意味着他正式获得了“献策”的渠道和一定程度的信任。这比他那个小小的校书郎官职,重要得多。
当然,他也清楚,今日之言,必然也会招来更多的关注,乃至嫉恨。萧瑀那不善的目光,犹在眼前。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无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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