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摧的、冰冷的盔甲,哪怕只是凿开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他想要告诉她,他看到了她的疲惫,看到了她的孤独,看到了她坚硬外壳下,那些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的伤痕。他想要……给她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真实的、不带任何算计和目的的、属于“人”的温度和慰藉。
即使他知道,她可能根本不需要,甚至可能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感到被冒犯,被侵犯,从而用更加冰冷、更加决绝的方式,将他彻底推开,甚至……彻底“清理”出局。
即使他知道,这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
可是,他忍不住。
就像此刻,他明知道应该立刻离开,明知道这样僵持的、无声的对峙,只会让他更加难堪,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和卑微,可他的双脚,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拴住,无法移动分毫。他的目光,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就那样僵硬地、近乎卑微地站着,站在距离她七八步远的地方,像一尊沉默的、充满挣扎和痛苦的雕像,凝望着那个同样沉默、却仿佛远在天边的、孤独的身影。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声叹息。
韩晓似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微微动了动,仿佛是因为站得久了,身体有些僵硬。她抬起手,将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地别到耳后。那动作,自然而优雅,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的美丽。
然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僵立在梧桐树下的罗梓。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是平静的审视。那深不见底的、平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不可察的、类似于“困惑”或“不解”的微光。仿佛在疑惑,他为什么还站在那里?为什么用那样复杂的、近乎“痛苦”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不离开?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声的诘问,和一种更加清晰的、名为“距离”的寒意。
罗梓的心脏,因为这道目光,而再次狠狠一缩。巨大的恐慌和羞耻,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他读懂了那目光中的含义。她在问他,也在无声地命令他:离开。不要打扰她的宁静。不要用你那些复杂而无用的情绪,污染这片属于她的、孤独的领地。
他应该离开的。立刻,马上。
可是,他的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双脚,也依旧沉重得无法抬起。他只是那样站着,承受着她平静目光的凌迟,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挣扎、痛苦、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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