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到将所有可能伤害她的东西都隔绝在外。可这份“厉害”的背后,是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多少次独自承受的压力,多少无人可诉的孤独?
而他,这个意外闯入她生活、带着麻烦和危险、甚至可能被她视为某种潜在“变量”的男人,不仅无力为她分担丝毫,反而因为她那冰冷盔甲下偶尔流露的、真实而沉重的伤痕,和那次意外的、微不足道的触碰,而生出了这些不合时宜的、危险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名为“心动”的烦恼。
这烦恼,像一根坚韧的、带着倒刺的藤蔓,缠绕在他的心脏上,越收越紧,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清晰的、带着甜蜜痛楚的窒息感。他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这软弱的情感,痛恨这明知不可为而无法自控的沉沦。他反复在心中默念那份冰冷契约的条款,默念自己“诱饵”和“棋子”的身份,默念母亲病房里那平稳的医疗监控仪器的声音,试图用现实和责任,来浇灭心中那危险的火焰。
但没用。那些被强行按压下去的、关于她的念头,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间隙,如野草般疯长。她闭目时微蹙的眉头,她偶尔因为车内颠簸而几不可察调整的坐姿,她身上那清冷却不容忽视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顽固地,撩拨着他那根因为“触碰”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神经。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被这无声的煎熬逼疯时,一直沉默开车的司机,用平稳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几乎凝滞的寂静:“韩总,罗先生,我们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对方约定的地点,是西郊的‘观澜’私人会所,位置比较僻静。李助理那边刚刚同步了最新情况,会所周围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但对方的车辆比我们预计的早到了十五分钟,目前已经进入会所。”
一直闭目养神的韩晓,在司机话音落下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清澈,冷静,锐利,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寒潭般的沉静。她似乎早已清醒,或者,根本未曾真正入睡。
“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她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落在前方的夜色中,仿佛在最后一次确认路线,又仿佛只是在做某种心理上的调整和准备。
“会面时间控制在四十分钟内。无论结果如何,时间一到,我们必须离开。” 她是对着前方的司机说的,但罗梓知道,这话也是在提醒他,或者说,是在重申这次行动的底线和原则。“罗梓,” 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依旧是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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