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梓被重新“关”回了侧翼客房。这一次的软禁,与之前因“危机预案”或“安全保护”而限制活动范围的性质截然不同。门上多了一道从外面反锁的、沉重的机械锁,钥匙由李维亲自保管。房间里的那台平板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叠空白稿纸和几支没有威胁性的笔——大概是怕他无聊,或者,是为了某种“记录需求”?窗户被从外部加装了更加隐蔽、但无疑更坚固的防护格栅,窗帘被要求时刻保持紧闭,隔绝一切来自外部的窥探(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一日三餐由那位新来的、沉默得如同影子般的女佣按时送来,放在门内一张小几上,然后立刻退出去,锁上门。没有交谈,没有眼神接触,只有食物和必需品被沉默地递进、取出。
他被彻底“消失”了。从这栋别墅的日常运转中,从所有人的视线里,也从……韩晓的世界里。书房那场关于“信任危机”的残酷诘问和“消失”的指令,像一道冰冷的分界线,将他彻底划入了“待审查、待处置、**险变量”的范畴。他知道,这是韩晓在当前局面下,能够给予他的、最“安全”也最“可控”的安排。隔离,既是保护(防止他受到外界直接攻击,也防止他因恐惧或愚蠢做出更糟的事),也是控制(防止他成为对手新的攻击突破口,也防止他“逃跑”或“串供”)。
但这种“安全”,带来的却是更加深沉的孤独、恐惧和自我怀疑。他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囚徒,在昏暗的房间里,日夜与自己的恐惧、冤屈、对母亲的担忧,以及书房里韩晓那句“至少,你没撒谎”和“想过”带来的、冰火交织的复杂情绪为伴。
韩晓会怎么做?她会如何处理那些“证据”?董事会和监管部门会施压到什么程度?她会找到反击的证据吗?还是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她会选择将他“交出去”,以平息事端,保全自己和大局?那个匿名电话背后的人,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合作”和“消失”,而对母亲采取行动?
这些问题,日夜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安眠,食不下咽。他感觉自己正被架在文火上,缓慢地煎烤,等待着那个最终会落下、却不知何时以何种方式落下的判决。
时间,在这种极致的煎熬和与世隔绝中,失去了意义。白天和黑夜的界限变得模糊,只有送餐时门锁开启的轻微“咔哒”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车辆或人声,提醒着他外部世界仍在运转,那场决定他命运的风暴仍在持续。
第二天下午,就在罗梓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等待和内心的焦灼彻底逼疯时,那扇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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