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名为“陪伴”和“理解”的、虚幻的稻草,用来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
他抬起头,目光不再闪躲,直直地看向韩晓那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的侧影,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破罐子破摔般的平静与疲惫:
“我只是……在说我能想到的,最不显得像个骗子的答案。”
最不显得像个骗子的答案。
这或许,是他今晚说过的,最接近真相的一句话。
话音落下,阳台上一片死寂。只有夜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呼啸着,卷起一丝寒意,穿透两人之间那不足两米的、却仿佛隔着宇宙洪荒的距离。
韩晓终于,缓缓地,转过了头。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点幽深的寒星,落在了罗梓的脸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平静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更加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意味。像是评估,像是探究,又像是……某种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类似于“了然”或“意料之中”的微光。
她看了他很久,久到罗梓几乎要以为时间已经停止,久到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缓慢流动的、粘稠的声音。
然后,她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动唇角。那不是微笑,甚至算不上一个表情的波动,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肌肉牵动的痕迹。
“你很诚实。” 她开口道,声音依旧平淡,但罗梓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以往的、难以形容的语调变化,“虽然,诚实在这个场合,往往是最没用的东西。”
诚实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插进了罗梓混乱而疲惫的心锁,拧开了一道缝隙,让他窥见了一丝这个强大女人内心或许同样冰冷、同样荒芜的角落。是啊,在这个用谎言、表演和利益编织的名利场里,诚实有什么用?除了暴露自己的脆弱和不堪,除了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和嘲弄的笑柄,诚实还能带来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同病相怜(如果这个词能用的话)的悲凉和更深的绝望,涌上罗梓的心头。他看着韩晓,这个美丽、强大、看似拥有一切、实则或许同样被某种无形之物囚禁在高处的女人,第一次,模糊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横亘的那道天堑之下,或许涌动着某种相似的、名为“孤独”与“不得自由”的暗流。
但这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韩晓已经移开了目光,重新望向了脚下的城市。她的侧脸恢复了惯常的、无懈可击的平静与疏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近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