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的礼仪往来。
整个应对,不过短短几秒,却展现出了远超罗梓平时表现的、近乎本能的敏锐、镇定与技巧。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在陈永坤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逼视下,他竟然能做出这样一套反应。或许,是连日来的高压训练和身处绝境的逼迫,激发了他某种潜在的、扭曲的“急智”。
陈永坤脸上的笑容,在罗梓说出“胃不舒服,医生叮嘱”时,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罗梓会如此迅速、且如此“得体”地介入,更没料到他会拿出这样一个无可指摘的理由。他看向罗梓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审视的意味更浓,那其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评估,甚至一丝被巧妙挡回的淡淡恼意,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并未逃过罗梓和近处几人的眼睛。
而韩晓,在罗梓扶住她手肘、说出那番话的瞬间,身体似乎有极其轻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凝滞。她没有转头去看罗梓,也没有挣脱他扶住手肘的手(那接触很轻,一触即分,在她拿起手包后,罗梓便自然松开了),只是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然后,她抬起眼,看向陈永坤,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社交微笑,仿佛默认了罗梓的一切言行。
“陈总,抱歉,扫您的兴了。” 韩晓的声音淡淡响起,听不出喜怒,“罗梓说得对,最近确实不太舒服。他的心意,就代表我了。”
这话,等于是正式认可了罗梓的“代酒”行为,也等于是公开宣告,罗梓有资格、也有权力,在某种程度上“代表”她。
陈永坤眼底最后一丝笑意也淡去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圆滑的模样,哈哈一笑,仿佛毫不在意:“哎呀,韩总身体要紧!是我唐突了,该罚该罚!” 他转向罗梓,举起自己那杯香槟,脸上重新堆起热情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已经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意味,“罗先生,那就……承你吉言了。干杯?”
“陈总,请。” 罗梓也举起手中的无酒精香槟,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平静。
两只晶莹剔透的郁金香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而短暂的“叮”声。
罗梓将杯沿送到唇边,浅酌一口。冰凉、带着微酸气泡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正聚焦在他身上,那些目光中的情绪,比刚才更加复杂难辨。
陈永坤也喝了一口,然后笑着对顾老和韩晓点了点头:“顾老,韩总,那你们聊,我再去那边打个招呼。”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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