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看韩晓,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车窗外的、飞速倒退的流光夜景。脸上那维持了整晚的、温和从容的面具,终于可以卸下,只剩下一片木然的苍白和难以掩饰的倦色。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昂贵西装,内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反复浸湿又捂干,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手腕上的设备,传来规律的微弱震动,提醒着他现实的回归。口腔里残留着香槟和威士忌混合的、略带苦涩的味道,胃部因为长时间紧张和空腹饮酒(他只敢浅酌)而隐隐作痛。
但他做到了。
至少在表面上,他做到了“滴水不漏”。
没有明显的礼仪错误,没有露怯的谈吐,没有引发任何不必要的关注或质疑。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低调、得体、体贴、与韩晓关系稳定”的“男友”形象,甚至在某些时刻,与韩晓之间还形成了一种外人看来颇为“默契”的互动节奏。
这是他用几乎耗尽所有精神储备、高度紧绷的意志力、和对母亲医疗费的巨大恐惧,换来的、一场勉强及格的“演出”。
车厢里一片沉默。韩晓似乎也累了,她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轻轻按着额角。侧脸在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静谧而疏离,没有了在社交场合那种收放自如的锋芒,只留下淡淡的疲惫。
罗梓不知道她对今晚自己的表现作何评价。那句“可以了”之后,她再也没有给出任何直接的反馈。但他能感觉到,在聚会中,她的目光曾数次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某种……评估。尤其是在他应对周夫人的刁难、替她解围赵总、以及最后以她为借口化解威士忌话题时,他隐约能感觉到,她那平静的目光深处,似乎有过极其短暂的、难以捕捉的……什么?是认可?是默认?还是仅仅是对一件工具“运行正常”的确认?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回到那个虽然冰冷、但至少可以独处的“专用客房”,卸下这身沉重的、不属于他的行头,让过度消耗的大脑和身体,得到一点可怜的、暂时的休息。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离云顶别墅越来越近。
这场名为“陪同出席小型聚会”的初考,终于结束了。
而罗梓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未来,可能还有更多、更盛大、也更复杂的“场合”,在等待着他,这个被精心打造、却不知内在还能支撑多久的、“滴水不漏”的扮演者。
车窗上,映出他疲惫而空洞的侧影,与窗外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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