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你说咱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她忽然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澄澈明亮的眼里盛满星辰。
他当时折下一朵桃花别在她发间,信誓旦旦:“当然!等长大了,我就用八抬大轿自娶你过门。我要让全燕京城的人做见证,你慕容雪是我陈皓的妻子!”
“那要是你父母不同意呢?”
“管他呢!”少年意气风发,“我陈皓认定的人,天地都拦不住!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她笑得弯了腰,掏出桂花糖塞进他嘴里:“那说定了!将来你敢负我,我就把你最爱的驴打滚全吃光,一块不留!还要在这柿子树上刻满‘负心汉’三个字!”
甜蜜誓言犹在耳畔,如今却物是人非。当年刚刚刻完“雪”字,就被父亲拎着后颈拽走,那句“陈家的剑只斩恩怨,不刻风月”,至今仍旧在耳边回响。
夜风轻掠树梢,树影在他脸上晃出细碎光斑,竟和记忆里慕容雪塞来的桂花糖一般,甜蜜里带着化不开的酸涩。
“陈少爷,茶凉了。”苍老的声音从影壁后飘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慕容家的老管家福伯身着藏青色唐装,脊背佝偻如弯弓,枯瘦如柴的左手稳稳托着茶盘,右手拄着檀木龙头拐杖。老人浑浊的双眼深如古潭,倒映着庭院里斑驳的月光。
茶盘上的碧螺春袅袅生烟,氤氲茶雾间,老人眼角纵横的皱纹里,漾着温润笑意。“小姐说,这茶是明前狮峰的。”福伯轻声说,枯槁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您离开的那年,她在院子里种的茶树,今春头茬,特地吩咐给您留着。”
茶盏刚触及唇沿,陈皓的手指微微发颤。熟悉的窨茶手法,碧螺春的清苦中带着淡淡的茉莉暗香,瞬间将记忆拽回六年前的暴雨夜——那浸透雨水的手帕,正是这般清雅的香气。
恍惚间,记忆深处的画面与眼前场景悄然重叠:少女蜷缩在斑驳的老宅门前,苍白的手指正奋力刮擦红漆,血珠顺着青砖纹路蜿蜒,绽开一朵朵细小的红梅。
“林家用了三桶红油漆。”福伯忽然开口,枯瘦如枝的手指颤颤地指着门板上的暗红残痕。老人浑浊的眼眸泛起涟漪。
“小姐刮了整整三天,指甲断了六根,现在右手的无名指,还留着一道月牙形的小疤痕。”话音消散,茶香带着尘封的往事,在寂静的庭院里悄然漫溢,化作一片朦胧的雾霭。
月光穿透摇曳的树影,在陈皓虎口处那道狰狞的伤疤上镀了层银辉。他死死盯住那片斑驳的朱漆大门,额头青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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