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钻。
它的动作,比救田时更狠。
比冲第一田心时更猛。
像它不是在开路。
像它是在归路。
老人声音发哑:
“它在回家。”
“它在回它自己的河。”
沟底越来越湿。
越来越软。
颜色从灰白变成深黑。
再变亮。
亮到像一条路。
亮到像一道埋在地下的光。
老人呼吸都乱:
“这是——河脉。”
“这是它的命路。”
亮痕抬起头。
像在向前看。
像在确认:
那前面——
是它真正的水路。
下一瞬。
它猛冲出去。
像挣断一根绳。
像找回自己的一口气。
“轰——!!!”
整条沟震得土沙往两侧炸。
裂缝再扩半尺。
一道真正的水纹,从沟底深处“亮”上来。
亮得像银。
亮得像久闭的眼睛睁开。
风突然停。
整个山脚安静了一瞬。
像所有声音都在等那一刻。
老人喉咙发紧:
“要出来了……”
“要出来了……”
“水要出来了!!!”
“淌——”
那一声水声,比之前所有声音都深。
像从地心传上来。
像三十年的沉默一下被打碎。
沟底的水——
真正涌出来了。
不是一滴。
不是一点。
是一股细细的,却稳得像脉搏的水。
它从裂缝底下往上推。
推开泥。
推开石。
推开三十年的封闭。
老人双手发抖:
“河开了。”
“老河道——开了。”
徐三哭着笑:
“天呀……真的复河了!!!”
风绕山脚一圈。
把刚涌出来的那股薄水吹得轻轻抖动。
亮痕在水上亮着。
像它守了三十年的命。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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