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认你。”
“它认土。”
“你们挖得对,它就认。”
“挖偏了,它会甩。”
苏野问:
“它现在是在‘走’还是在‘找’?”
老人说:
“还没走。”
“这是对气。”
徐三不解:“对啥气?”
老人看着裂缝,说:
“对上气。”
“它的气要跟这片地的气合。”
“合上了,它才能走得稳。”
“合不上,它会退。”
风突然一静。
像整个荒地屏住了呼吸。
苏野站直。
老人也站直。
徐三更是把弓横在胸前。
草在下一秒——
往北侧齐刷刷倒下。
不是像被风压。
是像被某种“气”推过去。
老人声音都有些颤:
“对上了……”
“它跟地对上气了!”
“它要走了!”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
“轰——”
不是爆裂。
不是塌方。
是一种极深的、稳稳的震动。
像地底下有一条厚筋正在把整条路往前拉。
亮痕在裂缝里亮了一下。
然后像被什么轻轻托起。
苏野低声说:
“要起来了。”
老人说:
“今天不会冲。”
“但会‘抬’。”
徐三紧张:“啥叫抬?”
老人解释:
“它要先往上抬一抬,试地皮软不软。”
“软了——它明天就走。”
“硬了——它今天还得继续松。”
苏野问:
“那今天要做什么?”
老人指向北侧那条旧渠:
“把这条槽再带一段。”
“它要走远一点,看路够不够。”
徐三立即问:
“往哪儿挖?”
老人说:
“往北。”
“再往北。”
“挖到土色变深。”
苏野提起镰刀,走向那片尚未开过的北土。
他一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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