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
黄泥地被人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边缘随意插着几根木桩,木桩之间拉着风化的麻绳,勉强能挡住路过的牲畜。再往外,就是一片延伸到视线边缘的荒地。
黄绿掺杂的杂草长到半人高,铺天盖地,把泥土和石块几乎完全淹没。风吹过,草浪起伏,露出其中被晒得发白的石块和干裂的沟渠。沟渠里没有水,只剩砂砾和枯叶。
远处零散地分布着几间结构类似的木屋,屋顶压着一层茅草,有的烟囱里冒着淡淡白烟,有的屋前晾着洗好的衣服,显出一点生活的气息。
更远一点,连绵的山脊围成一圈不高的山坳,山体暗绿发沉,在灰白的天幕下显得有些冷硬。
整个小地方静得出奇。
听不见车声,不见电线,不见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只有风声、偶尔几声狗叫,和极远处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柴火爆裂声。
苏野站在门槛上,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平静,没有太多惊慌。长期在压抑的环境里待着的人,要么习惯大喜大悲,要么对情绪的起伏迟钝下来。他显然属于后者。
无论是比赛失败、项目崩盘,还是突然被通知提前裁员,他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暴怒或崩溃,而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站在更高一点的地方看这件事——看它带来的后果,看自己还能做什么。
现在也是一样。
他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没有在泥地上捶胸顿足,只是站在门口,安静地呼出一口白气。
这口气里有一种说不清的轻松。
像原本绑在身上的绳子突然被剪断,一时还不太适应,但肩膀反而轻了些。
“醒啦?”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野偏头看去。
土路那头,一位拄着木杖的老人正缓慢地走过来。老人个子不高,背微微佝偻,却不显得羸弱。灰白的头发用布带在脑后随意束着,脸上皱纹深刻,眼睛却还算有神。
他走得不急,把手里的木杖插在地上,每一步都很稳。
走到苏野面前,老人停下脚步,稍微抬头打量了他一眼。
“脸色比昨天好些。”老人开口,声音沙哑但不难听,“能自己出来站着,说明命还算硬。”
苏野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目光往木屋后那片荒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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