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菜名桌号……吴子旭听得仔细,记在心里。
柱子走后,吴子旭换上青布短打,不大不小正合身。躺在小木床上,被褥有淡淡的霉味,院里虫鸣混着远处更鼓声,他眼皮越来越沉,这晚没做梦,是穿越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凌晨,寅时梆子声刺破黑暗。吴子旭一骨碌爬起来,脚还有点疼,却轻多了——金疮膏真管用。冷水抹把脸,往后厨去。
后厨早忙活开了。老赵厨头系着围裙熬粥,大铁锅咕嘟冒泡,蒸汽熏得他圆脸通红。小伙计蹲在地上择菜,绿油油的青菜堆了一地。柱子拿着扫帚扫前堂,见他来笑:“醒啦?快来摘豆角,帮老赵搭把手。”
吴子旭拿起小板凳,蹲在菜堆旁掐豆角老筋,掰成小段,动作慢却一丝不苟,一根坏的都没漏。
“小子手脚挺利索。”老赵回头夸了句,长勺在锅里搅得更欢。
吴子旭腼腆笑,手上更快了。
卯时一到,天边泛鱼肚白。周掌柜站在门口:“开门迎客。”
伙计们合力卸门板,“吱呀”声响里,客人陆续进来——赶早路的商贩、挑夫,肩上还扛着货担,大声吆喝:“来碗热粥,俩馒头!”
吴子旭跟着柱子学跑堂。擦桌子,按柱子说的用湿布擦三遍,再用干布抹到能映出人影;端粥时手腕稳住,身子不晃,盯着脚底下的坎儿。
一个早上跑前跑后,腿肚子转筋,却没出岔子。周掌柜坐在柜台后拨算盘,眼角余光没少打量他——见他满头大汗,额前碎发黏在脸上,却始终笑着应客人,嘴角悄悄勾了勾。
日头升高,客人渐少。吴子旭靠在墙角喘气,喉咙冒火。柱子递来凉白开:“累坏了吧?头一天都这样。”
吴子旭一饮而尽,望着喧闹渐歇的前堂,伙计们收拾碗筷的身影落在眼里,远处叫卖声飘进来。他忽然觉得,青溪镇的日子虽累,却像刚出锅的馒头,热乎乎、沉甸甸的。
吴子旭在聚福楼做了七八日,手脚越发麻利。从最初端个粥都手抖,到如今满堂客人吆喝声里也能穿梭自如,连周掌柜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顺眼。
只是那院角的茅房实在熬人。木板朽得发黑,踩上去吱呀乱响,臭味能飘出好远。他总憋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靠近,夜里躺床上肚子疼,能咬牙扛到天亮。
这日晌午刚过,客人渐散,吴子旭刚端起碗,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许是早上那碗凉粥作祟,坠胀感直冲天灵盖。他捂着肚子对柱子含糊道:“我去趟茅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