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师太的态度变得愈发微妙。她默许了我使用寺中一间更宽敞、但位置也更显眼的旧禅房作为“工坊”,并指派了两名手脚还算利落、但嘴巴很严(据她说)的低阶尼姑来帮忙打下手,处理一些基础的原料预处理和清洁工作。条件是,每制成五盒,需上交一盒给寺中,作为“供奉”和“打点”之用。
我答应了。这是必要的成本,也是将寺中利益与我捆绑的一种方式。净尘师太需要这份“政绩”和可能的宫中赏赐,来巩固她在寺中的地位,也需要用这些香膏去维护她与宫外贵妇人之间的关系网。
静安师太则成了我的“外联主管”,负责与司制司的文女史对接,领取后续物料,并打听一些不便明说的消息。她与王嬷嬷那条线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偶尔能带回一两条关于卢老夫人府上或京兆尹后宅的零碎信息。
生产流程被我拆解、标准化。
蜜炼药膏、蒸制花药、提取薄荷艾草露液(在严格保密下进行)、混合、入盒、贴签……每个环节都有明确的要求和记录。两名帮工尼姑只接触部分环节,核心的配比和最后的关键混合步骤,由我和静心亲自完成。
效率提高了,但压力也与日俱增。文女史每隔两日便会来一次,检查进度、核对物料消耗、带走当日的生产记录。她的目光越来越锐利,问题也越来越细致。
“武娘子,这批白蜜的色泽,似乎与上次略有不同?”
“武娘子,茯神药粉的细度,今日这批记录为何与三日前那批有出入?”
“武娘子,这两盒成品的气味,为何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她像一个最严苛的质量检验员,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不稳定。我明白,这不是针对我,而是司制司,或者说宫中对“安全”近乎偏执的要求。任何一点“不一致”,都可能被解读为“失控”或“隐患”。
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核对,记录做得无比详尽,甚至开始引入简单的“批次管理”概念,给每一批原料、每一个中间产物都打上标记和日期。
在这样的高压下,第十天,我们终于提前完成了二十盒的任务。
每一盒都经过我最后一遍检查,确保色泽、质地、气味高度一致。装入特制的木匣,贴上封条,交给文女史时,我甚至感到一阵虚脱。
文女史仔细清点,抽查了几盒,又核对了所有记录。
“武娘子辛苦了。东西我会完整带回司制司。若无意外,赏赐和后续安排,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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