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铅粉有害无益,弟子岂会自毁根基?”
“那这盒香膏,你如何解释?”郑司正示意严典记将那个作为“证物”的粗陶盒拿上来,放在我面前。
我仔细看去。盒子确实是我第一批给赵娘子的那种粗陶盒,底部有我让静心画的简易莲花纹。但打开一看,里面的膏体颜色似乎比我做的略暗一些,气味……我凑近小心嗅了嗅,除了桂花和油脂味,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涩味。
“可否允许弟子仔细查验此膏,并与弟子预留的同批次样本对比?”我请求。
郑司正与方掌制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
严典记取来我带来的样本。我将两盒膏体分别挖出一点,放在白瓷碟里对比。肉眼可见,“证物”膏体颜色略深,质地似乎更“实”一些。我用银簪(宫中验毒常用)分别挑起一点,在指尖捻开。我的样本触感细腻滑润,易推开;“证物”则略有颗粒感,推开后肤色有极细微的不自然白。
“司正,掌制,”我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此‘证物’绝非弟子亲手所制。其一,颜色有异;其二,质地不同,含有细微颗粒;其三,气味略浊;其四,”我拿起银簪,“银簪挑过弟子样本,并无明显变化,但挑过此‘证物’,簪尖有极淡灰痕,虽不明显,但确与铅物接触迹象相符。”
方掌制亲自接过银簪查看,眉头微蹙。
“即便如此,如何证明此物非你所制?或不是你配料时混入杂质?”郑司正追问。
“弟子请求当场重新配制一份‘净心祈福膏’。”我朗声道,“请司正、掌制派人监督,从取料、处理到成膏,每一环节皆可查验。制成后,可与‘证物’及弟子样本对比,一辨真伪!”
这是我在寺里就想好的策略。真金不怕火炼。
郑司正沉吟片刻:“准。方掌制,此事交你监督。所需物料,着人按她要求准备。”
“是。”方掌制应下,看向我,“你需要何物?”
“新鲜猪胰脏一副,洁净草木灰一盆,清水,普通灯油(或植物油)一罐,干桂花一小包,干净陶罐、木杵、滤布、小火炉。”我报出清单。
这些东西很快备齐,就在偏厅隔壁的一间小值房里。方掌制亲自监督,严典记和另外两名宫女在旁记录。
我不慌不忙,开始操作。清洗猪胰,捣烂成茸;草木灰加水搅拌,静置取上清碱液;混合、搅拌、加入融化的灯油、加入桂花末……每一个步骤都从容不迫,手法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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