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带着伤痛和怀中的秘密,继续走下去。
第五十六章南岸七日
南岸桥头堡在血腥中诞生,在警惕中巩固。最初的七天,没有预想中札兰丁主力的猛烈反扑,只有无休止的摩擦、试探和小规模冲突。蒙古大军像一只刚刚踏上陌生土地的巨兽,谨慎地伸展着触角,清理着周边潜在的威胁。
巴特尔所在的第五百人队,作为首批登陆的尖刀,获得了短暂的休整时间,但所谓的休整,也不过是相对而言。他们驻扎在桥头堡防线的内侧,任务从血腥的滩头争夺变成了更加磨人的警戒、巡逻和工事加固。
左臂的伤口在随军巫医的再次处理下,终于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愈合。草药换成了效果更好的金疮药粉,虽然依旧疼痛,但红肿消退了许多,至少不再影响基本的挥刀动作。巴特尔每日严格按照要求换药,他知道,在这片敌境,保持战斗力是生存的第一要务。
同帐的哈桑似乎对巴特尔的恢复速度有些惊讶,在一次换药时,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你这伤,搁一般人早烂透了。命硬。”
巴特尔只是沉默地缠好新的布条。他想起在荒原上,阿尔斯楞找来那些锯齿状的野草,想起自己用冰冷的溪水清洗伤口……那些挣扎求生的记忆,比任何药物都更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身体里。
休整期间,他们领到了补充的箭矢和一套相对完好的皮甲,替换了那身几乎成了碎布的旧甲。装备的更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但也提醒着他们,战斗远未结束。
巡逻任务是最令人神经紧绷的。他们以小旗为单位,轮流出动,沿着桥头堡外围的丘陵、干涸的河床和废弃的村落进行侦查。视线所及,一片荒凉。大多数村庄都如同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一样,空无一人,被洗劫一空,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盘旋的乌鸦。
但寂静往往意味着危险。在一次巡逻中,巴特尔所在的小队在一个看似无人的村落外遭到了伏击。冷箭从破败的窗户和墙头射出,几名反应稍慢的士兵当场倒地。带队的老兵立刻指挥众人依托地形反击,巴特尔和哈桑凭借丰富的经验,相互掩护,精准地射杀了几个暴露位置的伏击者,最终迫使残余的敌人利用熟悉的地形撤退。
清理战场时,他们发现伏击者并非正规军,而是一些当地部落的武装,装备杂乱,但悍不畏死,眼神里充满了对入侵者的刻骨仇恨。这种无处不在的、来自民间的抵抗,有时比正规军的对抗更加令人头疼。
回到营地,赤老温百夫长听取汇报后,脸色阴沉。他下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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