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中,“海”在右。但设计时故意模糊了边界——有些照片同时属于两个区域,比如诗雅手腕疤痕的特写,既在“裂缝”,也在“光”,因为那道疤上有阳光照下来。
赵心林的画从厦门寄来了。一共三幅:一幅是黎明前的海,深蓝中透出浅金;一幅是雨中的海,朦胧得像梦境;一幅是星空下的海,星星的倒影在海面碎成无数光点。
“这三幅画,”她在信里说,“代表我人生的三个阶段:等待黎明,经历风雨,看见星空。现在,我都在星空下了。”
我们把画挂在“海”区域的中心位置。三幅画并排,像一个完整的故事。
王爷爷的旅行笔记放在一个玻璃展柜里,翻开到最后一页:“我行遍世间所有的路,逆着时光行走,只为今生与你邂逅。”旁边是他年轻时的照片,和那卷胶卷洗出来的最后一张——那片纯白。
倭哥书店的那封信——贴满邻居签名和留言的信——被放大复制,挂在“光”区域的入口。信纸的边缘做了烧灼效果,象征记忆可能被销毁,但精神永存。
老张的音乐会照片组成一个小型影墙,下面放着他那把吉他和一个耳机,参观者可以戴上耳机,听那场雨夜音乐会的录音。
夏玉提供的小盆栽,每盆都挂着小标签,写着植物的名字和花语:“龙儿——坚韧”“薄荷——治愈”“蕨类——新生”“多肉——顽强”。
展览入口处,李爷爷送来了王爷爷的棋盘,上面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旁边有说明:“人生如棋,未完待续。”
一切准备就绪。展览前夜,我们所有人聚在咖啡馆,做最后的检查。
灯光调好了,每张照片都在最合适的光线下。音乐选好了,是老张精心挑选的钢琴曲集,轻柔,不抢戏。动线设计好了,从“裂缝”到“光”到“海”,是一个完整的治愈旅程。
我们站在咖啡馆中央,环顾四周。墙上,九十九张照片,三幅画,一封信,一把吉他,一个棋盘,十几盆植物。地上,九个手印。空气中,咖啡香混合着墨香、花香、旧书纸香。
“像什么?”老张问。
“像一个家,”诗雅轻声说,“所有人的家。”
“像一个梦,”倭哥说,“但比梦真实。”
“像一个承诺,”夏阳说,“对过去的承诺,也是对未来的。”
“像一个答案,”老林说,“对所有问题的答案:活下去,并且发光。”
韩宇握住夏阳的手:“像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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