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渐渐远去,最终完全听不见,张艳红依旧僵硬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动不动。
电梯门因为长时间无人进出,发出了“嘀嘀”的提示音,然后缓缓地、无声地向中间合拢。“咔哒”一声轻响,彻底关闭,银色的门板光洁如镜,映出她此刻苍白如鬼、失魂落魄的倒影。
寂静重新笼罩了这片区域。但这次的寂静,与刚才的凝固死寂不同,它像一片被投入巨石的深潭,表面看似恢复了平静,水下却暗流汹涌,充满了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回响。
张艳红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因为过度用力而死死抠住墙壁、指甲几乎要折断的手指。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冰冷的手指,又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自己依旧狂跳不止、仿佛要冲破胸腔的心脏位置。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属于“姐妹”或任何形式人际关联的迹象。
只有那两秒钟的、平静到极致的对视。
只有那从容不迫、从她面前走过的、带着绝对疏离感的身影。
只有那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冰冷的雪松柑橘香。
这就是她们“摊牌”后的第一次非正式相遇。在一个狭窄的电梯口,在几十秒的时间里,完成了一场无声的、却足以将张艳红勉强重建的心理防线再次击得粉碎的、残酷的“确认”。
韩丽梅用她的行动,她的姿态,她那平静到漠然的眼神,再次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宣示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本质——在公司,在这栋大厦里,她是总裁,是绝对的上位者,是规则的制定者和评估者。而她张艳红,只是一个员工,一个需要被观察、被评估、被放在合适位置的“变量”。血缘?那是锁在保险柜里的、冰冷的科学事实,是可能影响“评估”和“决策”的一个参数,但绝不是可以摆在明面上、影响现有秩序和距离的“关系”。
那两秒钟的对视,与其说是“看见”,不如说是一次冷静的“状态确认”。确认她回来了,确认她的状态(糟糕),确认她依旧在这个体系内,并且,处于可被观察和评估的范围内。
仅此而已。
张艳红靠着墙壁,身体因为脱力和极度的精神冲击,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下滑。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勉强撑住自己,不让自己瘫倒在地上。
胃部的绞痛越来越清晰,混合着强烈的恶心和眩晕。喉咙发干,像被砂纸打磨过。
她想哭,却发现眼泪早已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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