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出生的替代品。
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累,有权利说不,有资格为自己活着的……人。
这个认知,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陌生,如此……艰难。
但至少,在此刻,在晓芸这通混杂着怒骂、质问、粗鲁开导和笨拙关心的电话之后,这个念头,像一颗极其微弱的火种,被投入了她内心那片被愤怒和荒谬焚烧过的、冰冷的灰烬之中。
能否点燃,能否燎原,尚未可知。
但至少,那里不再是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寒冷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在雨后清澈的夜空中,显得更加璀璨,也更加遥远。
张艳红握着发烫的手机,贴在耳边,听着晓芸那边似乎又传来了模糊的键盘声和同事的催促声。
“行了,艳红,我先不跟你说了,傻逼领导又在催报表了。” 周晓芸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速和一丝疲惫,“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许再犯傻!赶紧去弄点吃的,哪怕泡个面也行!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听到没有?”
“嗯……” 张艳红低声应道,声音依旧嘶哑,但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生气”的颤动。
“那我挂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别自己憋着!拜拜!”
“拜拜……晓芸,谢谢……”
“谢个屁,赶紧滚去吃饭!”
电话挂断了。忙音响起,随即消失。
出租屋里,重归寂静。只有窗外远处模糊的车流声,和隔壁隐约传来的电视声响。
张艳红缓缓放下手机,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僵硬。她低头,看着屏幕上晓芸名字下那串通话时长——二十三分零七秒。
这二十多分钟,像一场混乱而激烈的急救手术。晓芸用她粗粝但直接的方式,将她从那种自我封闭、被愤怒和荒谬吞噬的濒死状态中,暂时拉了回来。没有温柔的安慰,没有高深的道理,只有痛骂、质问、和最简单粗暴的“生存指南”。
但恰恰是这种方式,在此刻,对她最有效。
她依旧感到疲惫,感到茫然,感到前路一片漆黑。家里的问题没有解决,韩丽梅带来的冲击和债务感依然存在,那个关于“姐姐”和“替代品”的真相依然如鲠在喉。
但至少,那团将她死死缠住、几乎令她窒息的乱麻,被晓芸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至少,有人告诉她,你可以把不同的事情分开看,你可以先顾自己,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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